此想法,是因为凶手今日诱孤与他交手,趁机对孤下毒,但孤首先想到的,难道不该是,凶手怕孤查出真相,所以要对孤这个八大营统领和本案主审官下手么。”
“所以孤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出结论,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孤的?莫非你知道什么内情?”
云泱一愣。
才突然发现,又被元黎给绕了进去。
没错。
他能得出这个结论,其实主要是因为那夜从那家伙口中听到的那句几近于自供的话。然后照着这个思路,倒推出来的。
如果按正常思路来的话,狗太子刚刚说的的确也不错。
云泱可不想被他抓住把柄,装作不在意道:“这还用想吗,若果凶手目标不是你,你干嘛要把自己当做诱饵,来引诱凶手入局。”
元黎挑眉,眼底探究之色越发明显。
“孤刚才说了,凶手可能只是单纯的想杀孤灭口,阻止孤查案而已。孤将计就计,并无不妥,孤依然仅是好奇,你是如何想到,凶手从一开始,目标就是对准孤的?”
“我——”
云泱眼珠一转,无辜道:“我就是瞎猜而已,不对就不对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元黎深深盯了云泱一眼,没再继续问。
扯了下嘴角,道:“既是瞎猜,就不要在孤面前搞小聪明了,去里面好好呆着,记住孤说的话。”
这回,云泱爽快的脱掉鞋子,钻进了床帐内。
元黎看了眼帐幔上沾的泥巴和草叶,忍了下,没说话。
“把帐幔合紧,不许偷看。”
元黎又道。
云泱轻哼声,松手,把最后一道缝隙合上。
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狗太子今日搞出这么大阵仗,明显是
察觉出了什么,绝不可能像他说的,将计就计那么简单。否则,他的局应该设得更高明一些,而不是像现在,安排那么多侍卫在正殿外守着。
哪个凶手会傻到这种时候还闯进来刺杀他?
狗太子这行为,倒像是故意做样子给人看的。
到底是给谁看的呢?
云泱正想得投入,忽听外头正殿再度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像衣袍擦过地砖的声音。
云泱陡然意识到什么,另一道人影已在帷帐外停下。
“殿下。”
丛英声音响起。
云泱悄悄拉开一条缝隙,就见丛英一身夜行衣装扮,身上和脸上沾着不少泥巴和树叶,像在泥地里滚了一圈。
云泱:“……”
所以,狗太子早就看出来他钻狗洞进来的了!
那个狗洞,本来就是狗太子特意留出来传递情报的。
刚刚狗太子明明看出来了,还故意问他是怎么进来。
实在太可恶了!
“不许偷看。”
元黎声音冷不丁响起。
云泱愤愤合上帐子,心情十分郁闷。
帷帐外,丛英则脸色大变。
殿下……是在和谁说话,如果他没有看错,殿下刚刚是——悄悄在床帐内藏了个人。
殿下是何时藏的,藏的何人,为何他一无所知。
元黎已问:“如何?”
丛英压下心中惊涛骇浪,忙从怀中取出一沓纸,道:“依殿下指令,柳府尹和宋少卿连夜对嫌犯风奴进行了审讯,这是所得供词。”
元黎接过,没立刻看,却问:“另一份呢?”
丛英迟疑片刻,道:“原本,罪人苏煜已对所犯之罪供认不讳,但今日午后,罪人苏煜突然声称,当夜在书院袭击他的人并非他花钱雇来的那个唐门杀手,而是另有其人,他之前因为受惊过度,一直未能回忆起凶手的真正面目。罪人声称,他扰乱国法是真,但遭受凶手袭击亦是真。柳大人与宋大人听闻消息,立刻对罪人苏煜进行了二次提审,不料罪人突然在堂上……旧疾发作。随后大皇子便冲进来,把人接出去照料了。故而,罪人苏煜的最新证词,还未获得。”
元黎皱眉。
丛英觑着他脸色,道:“属下问过了,是心疾突发……”
“孤没问这个。”
元黎眉间如结了层寒霜,道:“孤是问,是谁给他的胆子,敢在案情未了结前,将涉案要犯私自接出大理寺。”
丛英:“听说是大皇子跑到玉华宫,向太后求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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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宫。
孙姑姑从殿中出来,扫了眼仍旧跪在阶下、已然跪得摇摇欲坠的元如茵,冷淡道:“长公主请回吧,太后身子不适,正卧床静养,实在是没工夫见您。您这总跪在阶下挡着道儿,奴才们办差也不方便不是。”
元如茵抬头,哀求:“煜儿也算是太后看着长大的,太后当真忍心如此绝情么?求姑姑怜悯,再替我禀报一声。”
孙姑姑摇头:“长公主,您是个聪明人,如今圣旨已下,即便是太后,又有什么办法。再说,因为您的事儿,太后昨日可没少被陛下说道,现在您这么苦苦相逼,不是害太后么。”
元如茵急道:“可煜儿已经想起来了,他真的曾经遭受凶手袭击……”
“那又如何呢。”
孙姑姑叹口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