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行在温泉馆, 往右走是一排气派的花园洋楼, 往左边是各类高档餐厅。
这倒是省了顾葭等人寻找餐厅的时间。
顾无忌在更衣室帮顾葭整理好衣物后,拉着顾葭的手就一同出了门。各位洗得神清气爽的男士、女士们站在门口都十分养眼,是十足的俊男美女, 一个个都般配得紧。
王小姐原本还想和顾无忌等人一块儿吃饭,结果没走几步就碰上了满大街来找她的下人, 说是王家来了贵客,要她回去一趟。
王如烟不大高兴,说:“我这在外面都要把我喊回去, 这是多贵的贵客啊?”
略带讽刺的问话,下人听不出来, 只是低眉顺眼的求道:“姑奶奶哇, 我可求求你了, 您不回去我可惨啦!”
王如烟只好跺了跺脚, 叹了口气,对顾葭道:“抱歉得很, 顾三少爷,本来说好去舞厅玩要一起跳舞的,这下只能改日了。”
顾葭没有关系, 本身能遇到,然后成为朋友都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缘分,哪里还能强求什么?
“没事, 不如明日就约在今日见过的甜品铺子见面, 晚上六点怎么样?我们一起再重新补一顿饭, 一支舞?”顾三少爷绅士而温柔。
这在女士们看来简直是万里挑一的浪漫人物,很受欢迎,所以若是看上了,便最好尽快下手,以免被别人趁虚而入。
以为顾三少爷和自己一样互相有点好感,王小姐脸颊红了红,她是不懂顾葭对谁都这样好,这样暧昧,不管男女,只以为自己是他的例外,因此欢欣雀跃的便上了人力车,对着顾葭等人招了招手,满面春风了走了。
王小姐一走,另外两位女士也不便留下来,和各位男士道别之后也找了车离开,两个年轻的小姐手挽着手,上车后嘻嘻哈哈,被冷风吹的头发乱舞也张扬的显示她们特有的年轻活力。
最后是医生约翰森,约翰森穿上衣裳后便显得没有那么瘦骨嶙峋了,打算走着回去,说:“走回去有助于思考,总是坐着感觉脑袋会生锈。”
“这是什么歪理?”顾葭觉得有意思,“可读书的时候大家不是都坐着吗?”
约翰森医生摇头:“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不代表任何权威,走了。”他还是一样言简意赅不带任何情感,说话声音过于冷硬,好似除了让他感兴趣的事情,再没有别的什么可以让他露出笑容。
而约翰森医生感兴趣的事顾葭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一样,那就是自己的胸……
这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微妙恶寒……
可想必约翰森医生是和杜明君一样痴迷学术的那一类人,毕竟杜兄平日里也是大气儿不出,屁都不放一个,但是只要碰到喜欢的文章,那是欣喜若狂,翻来覆去的背诵,然后口若悬河的讲给他听。
送别了约翰森医生后,顾葭和顾无忌还有陆玉山在外面等说是上厕所去的江入梦,三人站在门口没一会儿,顾无忌和陆玉山便又聊了起来,两人说起了最近湖南那场最为惨烈的水灾。
“怪不得流民这么多,都是从那边来的吗?”顾葭皱着眉问。
顾无忌很自然的搂着顾葭的肩膀,另一只手揣在黑色的风衣口袋里面,说:“也不尽然,毕竟这周围多有流寇,土匪、山贼、海盗哪一样都不少,从哪儿来的也说不定。”
顾葭眨了眨眼,他对那些贼寇全无印象,这些在别人看来可怕至极的人物,在他这里也不过就是一个个简单的名词,他没感受过那些贼寇的恶,便也害怕不起来,只担心一件事:“既然是有了灾情,也不知道有没有组织捐款。”
“组织了,这不刚发了灾情,天津那位‘无冕之王’就和当地官员组织了募捐活动,时间定在腊月二十九。”
“那岂不是没有几天了?”
顾葭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玉玺坠子,摸得陆老板心惊胆战,很怀疑这位顾三少爷把自己的玉玺给捐了出去,光这玩意儿就值几万块,更别提这玉玺在各大银行能领的黄金和银票了!
但顾葭哪里会捐陆玉山的东西?陆玉山的又不是他的,要捐也捐顾无忌的钱啊。
陆老板根本没把顾葭当外人,在那儿又担心又无奈,甚至做好了心理准备,五万块以内可以捐,再多就不行了。
结果顾葭根本没有想到他,而是对顾无忌道:“无忌,京城这边有组织募捐活动吗?”
“有的,哥要去?正巧我也有收到请帖,可以去,也可以直接送钱,人不用去。”
顾葭说:“去看看吧。”他还没有参加过这种正式的活动,更何况他也比较在意能募捐多少出来。
顾家兄弟两个谈论完这件事,便又换了话题,弄得陆玉山心中颇为憋闷,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贱得慌,明明顾葭不乱花自己的钱就可以了,结果现在却又因为顾葭不花他的钱而失望透顶。
陆玉山忽地有点透不过气,他恍然发觉自己似乎有点太过自作多情,从始至终都仿佛是一个人在表演,只有他一个人因为顾葭的事情又是惶恐又是开心,再没有一个人能够这样操控他的喜怒,又让他下不了杀心,反而一腔热血的扑上去,抱着人家给他的那一点甜头沾沾自喜,以为‘啊,他好像也对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