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慧珍举起板砖,“别走啊!你不是叫胡德旺,你不是看上我大姐了吗?我们家正愁我大姐嫁不出去呢。”
“别怕,我姐轻易不发脾气,发起脾气来你多担待一点儿。只要你不把我姐惹火,一般来说最多给你一巴掌,踹你一脚。给你一脑门儿。
其他的不严重,伤筋断骨养养就好。”
冯慧珍当着胡德旺的面儿,咔嚓一声,把手里的板砖掰成两截儿。
掰成渣滓的砖块碎末让胡德旺打了个哆嗦,活像见鬼一样,头也不回地就想转身走。
“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老子怎么能看上你姐?”
冯慧珍冷冷地拦在胡德旺面前。
“就这样就走了?”
胡德旺想发火,看看冯慧珍张开手掌,随风吹落的粉末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笑容勉强,身体非常诚实地往后退两步。
难得低声下气道。
“那你还想怎么样?”
委屈巴巴地还让人以为是冯慧珍在欺负人。
其他人哄堂大笑。
难得遇到胡德旺吃蔫。
显然这些讥讽的笑声让胡德旺怒火中烧。
一下子就把理智给烧没了。
“不想怎么样?你看我哥的被褥都被你弄脏了,而且你还把我姐姐给吓坏了。这笔账应该先赔偿再走吧?”
冯慧珍安静淡然的眸子放着眼前的胡德旺。
不一次把胡德旺收拾得怕了,恐怕后患无穷。
她正在琢磨这个,胡德旺怎么办?
像胡德旺这种人一向在厂里仗势欺人,就算今天震慑住了,搞不好下一次还会想法子给姐姐那里使绊子。
这一次她能用这种手段震慑住别人,可不代表下一次还能灵。
冯慧珍又不能天天守在冯慧茹的身边。
尤其是胡德旺这种人,说不准会想出一些阴损的招数。
哪有日日防贼的道理?
可是任何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都不容易,胡德旺身后又不是胡德旺一个人。
胡德旺听了这话,鼻子差一点儿气歪。
“你,你什么意思?怎么还想让我赔偿你们?”
这种话一向都是他对别人说的,什么时候别人敢胆大包天到跟他说这种话。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做的事情大家都看到,赔偿不是应该的吗?怎么你还不想赔?”
冯慧珍拧了拧手腕,指关节巴巴地发出脆响。
让胡德旺不由得警惕往后又退了几步。
“你,你想怎么赔?”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刚才就琢磨着回去之后再想法子收拾他们。
却没想到新来的三个工人,居然会有如此大的胆子。
他把冯慧珍也当成厂里的工人。
冯慧珍还真猜对,胡德旺这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今天震慑住他,并不意味着以后没有麻烦。
“我也不多要,我哥的被褥都被你弄脏了,弄一套新的被褥,连棉花带布料全部下来的话,大概十块钱。
当然还有给我哥哥姐姐赔礼道歉。”
冯慧珍这话说得相当嚣张。
众人一看这个场面,暗自议论,这姑娘胆子这么大,不怕胡德旺报复啊。
从来没见过胡德旺会如此吃蔫。
胡德旺这个人在厂里名声不好,就是因为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
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品性不好。
还跟社会上的一些混子混在一块儿。
“小丫头,你别得寸进尺。我告诉你。我爸是车间主任,你今天要是得罪了我,我让你在挂面厂待不住。”
胡德旺是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好害怕呀!咱们这个厂子不是集体的厂子,国家的厂子吗?你爸一个车间主任权利居然这么大?
想用谁就用谁,不想用谁就是不用谁。
你糊弄谁呀?”
冯慧珍这话配上那藐视的小眼神,给人的感觉就是相当看不起胡德旺。
当然她是故意这么做,就是为了激怒胡德旺。
“你知道害怕了吧?我告诉你,你要是得罪了我你们休想在挂面厂继续工作!我爸是车间主任开除你们一个小小的工人,这算什么?”
显然冯慧珍高估了胡德旺的智商,胡德旺洋洋得意的样子,显然以为他的话已经把眼前的姑娘吓住了。
色眯眯地又溜了一眼冯慧茹,心里有点儿可惜。
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怎么是个母老虎呢?
稍微温柔一点儿,他娶回家去不是挺好。
“不管你爸是谁,你今天做的这个事情,都得给我们赔礼道歉,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看看是你的头硬还是这个砖头硬。”
冯慧珍又从地上拾了一块砖头。
胡德旺咬牙道。
“你等着。”
撒腿就想跑,却被冯慧珍狠狠地拎着脖领子拽了回来。
这回他是彻底领教了冯家人的力气。
这还是人吗?
冯慧珍直接把人给拎高,和胡德旺四目相对。
冰冷的眼神让胡德旺都快吓尿了,只好哆哆嗦嗦地急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