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慧珍把剩下的38块钱送到了刘科长的桌子上。
可惜了,除了江干事,其他一个都没有。
刘科长笑了。
“好好干,小冯。”
这丫头居然一个字儿都没提,也没问。
倒是很有眼色。
他本来还以为冯慧珍看到这种事情,多少会有点儿波动,却没想到这丫头比他想的还要深沉。
当然这种事情他交给冯慧珍是有他的打算,他是想看看冯厂长会有什么反应?
这种克扣饭票上的事情,不是他一个科长会做,但凡是领饭票的都会遇到这种情况。
谁还不克扣个几十块钱补贴自己家里,要不然他这个科长白当了。
其实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包括冯厂长心里也清楚。
不过小丫头既没嚷也没说,连问都没问。
这个年纪可够沉得住气。
不愧是厂长家亲戚,这种事情恐怕人家厂长早就已经跟着丫头说过了。
刘科长心里暗暗有底,看起来他这两天三番五次的试探,已经有了一个鲜明的结果。
冯慧珍已经开始工作,第一天的工作非常顺利,主要是不过就是做做登记,做做记录,还有上下班儿的签到。
本来就是刘科长的活儿,现在冯慧珍接替之后,刘科长是真的端着茶缸和报纸,坐在办公室里享福。
主要是人家小姑娘会来事儿,所有给人家做登记来的工人,都是同志大哥地叫着。
动作麻利,尤其是在工作上面,记账一点儿都不出错。
连运输队的那些老工人,都不由得赞叹不绝。
一群大男人里面多了一个女孩子,男女搭档干活不累。
就是看着也赏心悦目。
一时之间整个运输队的积极性倒是被调动起来。
冯慧珍算了算,她一天三顿饭在食堂吃的话,算下来太便宜。
挂面厂食堂的饭菜那是绝对管饱,相对来说会对厂里的职工有补贴。
五毛钱就可以吃一天。
基本上早饭一毛,晚饭一毛,中午三毛钱。
当然不能要求吃得多好,也不能说要求吃得多饱。
这个价格也就是素菜的价格,要是想打荤菜这个价钱可就不行了。
冯慧珍晚上天黑的时候八点下班,因为运输队基本上8点就下班了。
现在这是夏天的天气,8点天还不算晚。
下了班,冯慧珍直奔大伯母家。
扛着她的铺盖卷。
这个年代的特色,去哪里肯定要铺盖。
主要是很多人家没有富裕的被褥可以借给你用。
买的?
想啥呢!
冯慧珍扛着铺盖来到大伯母家一进院子,正好和刘梅撞了个正着。
刘梅正挺着自己的肚子,一只手扶着腰,活像她马上要生一样。
一眼看到冯慧珍和她身后的铺盖,眼睛都瞪大了。
“你怎么来了?你拿着铺盖这是要干什么?怎么你还要住到我们家呀?”
冯慧珍笑道,无论如何现在不是得罪人的时候。
就算刘梅对她各种看不惯,可是她又不是和刘梅相处。
反正上辈子她和刘梅还有她的这位堂哥,也没什么交集。
这辈子要不是为了母亲和家里的哥哥,姐姐,大概她也不用非得去下乡,只不过是考虑到目前阶段。
在这十几年之内,下乡工人铁饭碗,这还是目前人们最看重的东西。
没有其他收入之前这笔钱对他们家的改善最大,所以才走上这条路,要不然的话冯慧珍也不需要非得扒着大伯母这条腿。
“嫂子,我去大伯母房间了。你要是不知道,你问大伯母吧。”
没必要和这样的人吵,就刘梅这点儿眼界,狗眼看人低。
以后也长久不了。
冯慧珍扛着她的铺盖,直接进了大伯母的房间,果然吴玉芬看到冯慧珍,急忙指了指两口子外屋客厅的拐角那里。
他们两口子住的这间屋,是他们这房间里最大的一间屋。
当然是客厅和卧室集合的一间屋。
两口子的床那边拉了一个帘子,帘子旁边就是沙发。
沙发的另一端挨着墙角,那里勉勉强强可以支一张折叠床。
看那张钢丝床已经摆在那里,应该是给她预备的。
“家里地方就这么大,得委屈你在钢丝床上睡十几天。”
没办法,现在就算是干部,家里的房子也没那么宽裕。
这绝对不是另眼相待,是这个年代的人们招待客人,也只能这么招待。
“大伯母,您跟我说这么客气的话,干什么呀?是我给你们造成了麻烦。”
把自己的铺盖放在了钢丝床上铺好,然后挽起袖子就出去打水。
住在别人家到底不如自己家,多少也得干点儿活表现表现。
打水是必备的,谁让这个年月水管可不安在自己家里。
一般水管都是几条巷子共用一个水龙头。
所以打水是必备的,一般用铁桶扁担打水回来,倒在自家缸里储存起来。
万一遇到停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