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走进学堂,本来学堂里正在热闹非凡的嬉笑打闹,因为他的进入瞬间安静下来。
糯米不认识自己的桌子。
给了贵生一个冷眼,贵生急忙把手里的学具放到了桌子上。
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个位置看起来就在角落里,很偏僻,显然是很受冷落。
族学里的其他人看到糯米的那一瞬间,不由得脸上神色变了。
平日里糯米要是被老夫人罚跪,是绝对没有脸来族学里的。
没想到今天糯米只不过休息了一晚上就再次出现在族学,倒是好大的脸。
二少爷江玉恒一脸不怀好意地笑道,
“五弟呀,你怎么不多休息两天?昨天刚刚跪了三个时辰的祠堂,那双腿走路恐怕也不方便吧。”
“是呀,五哥,你这么早来学堂干什么呀?反正先生考教的功课你从来也答不上。
来了也是白搭,还不如在房里多休息休息。”
“要不然去你那个外家吃包子也行啊。”
一提起吃包子,整个族学里的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每个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因为他们其他几房的外家都是达官显贵,虽然说比不上一般勋贵人家,可是也算是富足人家。
唯有二房二夫人的娘家只是一个小小包子铺的掌柜地。
每个人都在嘲笑二夫人娘家的寒酸。
平日里五少爷是最怕人提起这一点,一旦提起就会气得跳脚,不是动手就会破口大骂。
往往是因为这样才被先生抓了个正着。
所有人都知道五少爷的心头刺就是包子铺。
所有人都笑呵呵地望着糯米,就等着糯米发作。
却没想到糯米冷哼了一声,直接来到了自己的桌子跟前,直接坐下去。
铺开了纸张,有条不紊的,拿着墨条在那里磨开了墨。
其余人倒是有些错愕,哪怕就是笑也笑不下去。
“五弟没想到一日不见刮目相看,五弟倒是变得沉稳起来。要是二叔看到五弟有现在的性子,想必会很高兴。”
江玉恒冷笑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桌子前面坐下。
就算是老五现在吃一亏,长一智,可惜得很,老五的功课那就是硬伤,在族学里谁不知道老五就是个草包。
老五今年12了,眼瞅着已经在族学里上了八年学。
考了两次秀才都没有考中。
已经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别说秀才,连童生都没考上。
虽说年龄还小,有大把时光,可是在所有人眼中,老五就是个草包。
连先生对老五也是不加辞色。
其他人看见找不来乐子也都各自回了各自的桌子。
不大一会儿功夫,一个中年书生走了进来。
八字羊角胡,看起来一身青衫,倒是一身的书生儒雅。
这就是他们的先生,听说叫徐志徐先生。
听说这位徐先生很有本事。
是两年前的落榜举人,不过是因为机遇不好,家境贫寒,没本事用银子疏通上峰走动,所以外派的官职没有他的。
想着三年一考。
于是才给官宦人家当先生,混口饭吃,顺带着留在京城,就为了明年的科举再试。
这位徐志徐先生显然是很会钻营的。
要不是缺乏银子开路,估计早就可以到底下去混一个小官儿当当。
为人骄傲,又有些自鸣得意,看谁都看不上眼。
可是偏偏心里铜臭气,却还要故作清高。
受大夫人的示意,所以对二房的两个少爷根本就是故意刁难。
走进课堂,一眼就看到角落的那张桌子上居然有人。
在看到另外一张空着的桌子,江家发生的事情他早就得了人传信,自然知道得明明白白。
可是现在他不能借题发挥,毕竟人家罚跪祠堂,那是江家的家务事,轮不着他一个先生来管。
可是借题发挥,收拾这位五少爷自然是他先生的本分。
徐志翻开了书。
从桌子上拿起那根戒尺。
精铜做的戒尺打在手上,只要两下,手掌就会肿得跟馒头一样高。
所有的孩子看到那根戒尺的时候,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低下了头。
徐志满意地摸了摸胡子。
“现在把昨天我教你们的那篇文章读一遍,读完之后就把书合上。我要抽检背诵!”
所有的孩子都有些瑟瑟发抖,昨天先生教的那篇文章非常晦涩难懂。
很多人回去抄一遍都抄不下来,更不要说背诵。
不过其他的孩子心里都有数,每一次先生抽查的自然都是二房的那哥俩。
现在四少爷不在,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五少爷。
糯米翻开了书,和大家一起摇头晃脑地把这篇文章读完。
果不其然,读书声刚刚平静下来,徐先生就坐在了前面的桌子后面把书合上,拿起了戒尺,轻轻地在手掌心里敲打着。
目光在所有人的面孔上巡视,很满意地看到每一个孩子都躲躲闪闪,低垂下了头。
目光落在糯米脸上的时候,却不由得一怔。
这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