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见许思远点头,温瑾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即轻叹一声道:“在后续有保障的前提下,有时候的拆东墙补西墙也未免就不是应急的良策,有时候,以人力而为实在是太过无力,所以才会有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但只要能够初心不易,那什么办法都会是好办法。”
闻言,许思远微微低着头,脸上满是思索之意,似乎是在想这些话中的道理,而温瑾睿见状,却是微微一笑,继续抬脚向前走去。
这许思远不笨,不仅不笨而且还聪明的很,只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一心全部都是念及百姓的他,无可避免的就会下意识去抵触那些有可能会损及百姓利益的事情和办法。
如此一来,虽然不能说都是坏事,但就眼下的这件事情而言,若是还要抵触的话,那可无疑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片刻之后,似乎是将一切都想明白了的许思远,连忙加快脚步追上明显是等着他的温瑾睿后,弓腰行了一礼道:“多谢侯爷指点。”
“许先生客气了。”
话音刚落,温瑾睿便是注意到前面不远处的街道拐角处,出来一个人后,就是立即朝他们快步走了过来。
定睛一看不是钧平还能是谁?
“侯爷。”快到温瑾睿身前,钧平就是抱拳简单行了一礼,然后走上前来跟许思远点头示意后,就又是开口问道:“侯爷这是准备去哪?”
“无事四处走走。”温瑾睿唇角带着轻笑,说完之后目光却是没有从钧平的身上移开,见状,钧平也就明白了过来,随即开口道:“此清安县百姓并没有遭受到雪灾的太大影响,所以这半天的功夫,倒是也了解了不少的事情,侯爷现在要听吗?”
“说吧。”温瑾睿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两人边走边说。
原来在与温瑾睿等人分开后,钧平便是找了一户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富裕的人家,以逃荒而来的身份去求一顿饭食,然后这户人家在告诉他可以前去县衙登记,然后就会有饭吃了以后,也并没有吝啬暂缓他的饥饿困境。
从后来断断续续的了解中,以及又是以同样的方式连续拜访了数家之后,钧平已是了解到了不少的东西,同时也已经是撑得再也吃不下了。
随后又是以刚到清安县没几天,表面上装着来与百姓熟络结交朋友的样子,又是与各处街道上的百姓随口聊了起来,总算是将清安县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钧平丝毫没有避重就轻的意思,甚至就连他打探消息的手段都是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而听完之后,温瑾睿颇有些哭笑不得,至于一旁的许思远却是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
对此,温瑾睿自是不难明白,许思远无非是在觉得钧平颇有意思的同时,心疼起了被他‘骗’到手吃下的那几碗粮食,毕竟现在粮食短缺,就这样被钧平以这样的手段吃下了,还是觉得有几分心疼。
而听了钧平的话后,温瑾睿也对清安县的情况大概有了一个了解,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城里的百姓果真是对李孟爱戴有加,而且李孟的话也完全属实。
早在李孟上任的第一年前,他便是想尽办法让百姓尽可能多的存下余粮,而县衙也是在被他完全收服后,第一时间开始想办法堆满粮仓,以至于李孟上任几年所得的俸禄,也皆是换成了粮食放在了县衙的粮仓之中。
而他本人除了官府之外,这几年里也就只有他以前的两套衣服换洗,以至于百姓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都有些心疼,更是有稍微富裕一些的人家自己做主做了两套衣服给他送去,可在被严厉的斥责说他行贿后,此事也就没有人敢在提了。
不仅如此,甚至在先前雪灾没来之前,因为李孟的治理,清安县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公务需要处理,这李孟干脆就将县衙变成了学堂,有事的时候做事情,没事了就让当地上不起私塾的百姓家孩子去县衙里读书识字。
而从钧平的话中,更让温瑾睿佩服的是,哪怕是这清安县里以前有名的地痞恶霸,在被李孟几番逮捕受罚后,不仅是对这李孟没有丝毫的怨恨之意,甚至现在还进入县衙当起了差来。
总之就是一句话,钧平一路打听下来,这清安县的百姓对李孟只有爱戴的感恩,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怨言的话,那就是李孟太抠了,而更让百姓颇有微词的那就是李孟的抠只限于对他自己。
听完钧平也是极为佩服的讲述后,温瑾睿扭头看向许思远,轻笑道:“果然跟许先生说的一样,这李孟真乃是绝无仅有的好官。”
就李孟的所作所为,无论是从大安还是到景国,温瑾睿都从未听过、见过有第二个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的,甚至就连能够做到他一半的也都不多。
就算是裴琅、陆寒等人,也都无法做到如李孟这般,完全就是以百姓为主,全身心的为百姓做事情,不过相对而言,也是位置不同,考虑的事情不一样。
裴琅和陆寒等人身居要职,首先要考虑的是江山社稷其次才是百姓的安危,毕竟若是国都不在了,那家自然也就荡然无存。
而李孟之所以能够做到如此,有一部分原因乃是因为他自己很清楚,想要改变一个县他能做到,哪怕是改变一个郡也不是不可能,但若是想要从丹蕊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