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谢九龄便结束了勘察,回去绘制草图了,宋朝造园造屋同样需要很精准的工程图,要实地丈量,不过谢九龄只是回去绘制效果图,具体造园的工程丈量,那是签署了协议后才着手实施。
范宁也跟随范铁戈去了奇石馆,明仁昨天从福州过来,范宁需要和他见一见。
“二叔,奇石馆的生意怎么样?”
范铁戈笑道:“最赚钱的还是田黄石,其次是太湖石,再就是寿山冻石,灵璧石也开始火了,只有独山玉,做的人太多,一直就不太好,最近我开始做西域和玉田玉的生意,等会儿我送你一块罕见的羊脂美玉,你可以让朱哲雕个镇纸之类。”
“那就谢谢二叔了!”
“不用客气,你是大东主,好东西当然留给你。”
停一下,范铁戈又问道:“我听明仁说,你打算联合他们兄弟开一家海外贸易商行?”
范宁沉吟一下道:“开贸易商行只是第一步,事实上,我是想寻找新陆地,这是以后的计划了。”
“你们几兄弟有抱负是好事情,你在朝廷为官,看得比他们远,看得比他们深透,希望你时常指点他们,说实话,这兄弟二人从来没让我停止操心。”
“二叔放心吧!这次是我们一起做,我们会用鸽信联系,我会一直关注此事。”
正说着,牛车到了奇石馆门口,范宁从奇石馆下来,一眼便看见明仁坐在店铺内的一块太湖石上,正和一名伙计聊天。
“你这个小兔崽子,那块石头不能坐,快给我滚下来!”
范铁戈气得火冒三丈,冲了过去,明仁吓得从石头上跳下来,他嘟囔道:“一块破石头,这么大声叫嚷什么?”
“破石头?这块石头价值三千贯,坐坏了你赔!”
范铁戈又骂周围几个伙计,“你们也不拦住他,随便让他乱坐!”
几名伙计低下头不敢吭声,明仁不高兴,“拿了我几千根琥珀木,一文钱都不给我,还不让我坐块破石头。”
“我会赖你的帐吗?问题是你要钱干什么?你娶了娘子,我就把钱给你娘子,你说吧!什么时候去相亲?”
“二叔,明仁要去相亲吗?”范宁走进来笑问道。
“就是你今天看见的,谢九龄的女儿,年方二八,长得美貌端庄,我和他母亲都看中了,就等这小子去相亲,他就不肯!”范铁戈瞪了一眼儿子恨恨道。
“爹,我不是不肯去,主要是没时间。”
“什么叫没时间,你现在就去,那小娘子就在京城,我现在就带你去,阿宁也和我们一起去。”
范宁连忙将二叔拉到一边,低声道:“谢家可以让明礼去相亲,明仁这边,好像朱老爷子有意把朱佩的妹妹许给明仁。”
范铁戈摆摆手,“那件事别提了,朱老爷子心意是好的,我很感激,但女方父亲瞧不起我儿子,我高攀不上!”
范宁一怔,“是怎么回事?”
“朱老爷子最初是想把兄弟的三孙女说给明仁,但那小娘子体弱多病,就是个药罐子,也不是旺夫之相,所以我不太满意,后来老爷子又说把老三朱孝疆的长女说给明仁,不久前我和朱孝疆见了一面,他问明仁是不是进士,我说不是,又问是不是举人,我也说不是,他就立刻给我摆脸色了,说他女儿至少要嫁个举人,这不是打我脸吗?所以这件事我不想再提了。”
范宁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朱孝疆这不光是打二叔的脸,也是不给自己面子,他刚要再说,范铁戈摆摆手,“阿宁,这件事二叔心如明镜,门当户对很重要,朱家女儿真不适合明仁,谢九龄是我老友,他女儿我和你二婶都很喜欢,这件事就让二叔做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范宁也不好再坚持了,只得点点头,“好吧!我支持二叔,就谢家了。”
明仁在旁边直翻白眼,什么叫就谢家了,到底是谁娶娘子?自己居然被无视了。
范宁却不给他机会,对他道:“我估计就算是公主你也会看不上,那就听二叔的,先去相亲,成不成再说。”
明仁虽然极不情愿被套上笼头,但他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再逃了,否则真伤了父母的心,他也承受不起。
明仁只得不情愿地嘟囔道:“那就明天去吧!”
范铁戈心中大喜,嘴上却不饶儿子,“让你去相亲是给你面子,否则我们就直接把你的婚事定下来。”
他哼了一声,到店里去了,明仁给范宁使个眼色,两人来到二楼,范宁问道:“不是去泉州吗?你怎么去了福州?”
“是去泉州,只是又去田黄石矿田走了一圈。”
“田黄石矿田现在如何了?”
范宁已经很久没有关注田黄石的矿田情况,目前坐镇田黄石矿田的大管事是他舅舅张平。
他舅舅张平也不是从前那个种田为生的小农民了,他负责坐镇田黄石矿田和寿山石矿区,每月薪俸一百五十贯钱,早已在木渎镇上买了一座大宅,父母妻儿都搬进去了,儿子在县学读书,一家人生活过得很滋润,这就叫一人得道,全家沾光。
明仁道:“现在田黄石比从前稍微放宽一点,以前是采获的石头全部由矿监收购,现在留三成给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