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苦笑一声,“我也不想在这里,但有人硬给我安上罪名,所以请老丈给我作证,我昨天上午在哪里?”
“等一等!”
张尧佐厉声道:“怎么证明这个老者不是范宁的亲戚?”
韦青摇摇头,“我就一个儿子,三年前病死了,现在只有我和老伴带着小孙子相依为命,谁都知道我们没有亲戚,官府都有记录,可以去查。”
宋痒对张尧佐道:“范宁是平江府人,这个老者是京城本地人,国丈,我觉得两人应该没有关系。”
庞籍不理睬张尧佐,继续问韦青,“韦老丈,你怎么会认识范小官人?”
“启禀大官人,昨天上午小老儿卖炭,结果被冻晕过去,要不是范小官人救我,我真的就冻死了。”
“昨天上午范宁什么时候救你的?”
“天刚亮,我就晕倒在他们门口。”
庞籍一拍桌子,厉声问坐在另一边的徐绩,“你说前天晚上看见范宁进了妓馆,但昨天清晨他分明在自己家中,有人给范宁证明,又有谁来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徐绩心慌意乱,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说谎,我亲眼所见。”
“哼!等会儿我再审你。”
庞籍又喝问小厮,“刚才我派人去打听,昨天上午妓馆老鸨确实派你出去找人赎客人,你为什么要说谎,说你自己一直在妓馆,没有出过门?”
小厮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庞籍喝令道:“来人!把他拉下去重打五十棍,看他说不说实话。”
小厮吓得大哭起来,“我说!我说实话!”
他一指刘晋,“是这位官爷半路上威胁我,不准我说实话,否则他会杀了我!”
庞籍脸一沉,冷冷看着刘晋,“刘少尹,你是给我解释,还是去给天子解释?”
刘晋脸色大变,指着小厮大吼,“你胆敢血口喷人,我非杀了你不可!”
庞籍解下腰间的尚方天子剑,往桌上一放,喝令道:“尚方天子剑在此,来人,把刘晋给我拿下!”
几名侍卫冲上去,将刘晋按倒在地上,刘晋拼命挣扎,大喊道:“只是一桩小事,为何要抓我?”
侍卫却不理睬他,将他牢牢绑了起来。
张尧佐惊得站起身,“庞太师,你在做什么?”
庞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国丈,你说呢?”
“你”
张尧佐忽然明白了,他点点头,“庞籍,你好手腕,你是不是也想趁机罢免我的官职?”
“你是国丈,我当然要顾及官家颜面,不过你自己去给官家解释吧!”
张尧佐重重哼了一声,“我只是旁观者,此案与我无关!”
说完,转身便扬长而去。
庞籍不理睬他,又继续问青衣小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认识范小官人吗?”
青衣小厮见刘晋已被抓,他不敢再说谎了,便点点头,“这位范小官人的朋友无钱付嫖资,小人昨天一早就奉老鸨之令去找范小官人到妓馆赎人,小人可以作证!”
庞籍令道:“给两位人证画押!”
一名吏上前让青衣小厮和老者韦青按手印画押。
庞籍这才笑着对范宁道:“事实证明你是清白,你可以去了!”
范宁行一礼又道:“学生还有一事,要向太师和相国禀报!”
庞籍和宋痒对望一眼,庞籍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范宁头一指徐绩,“这位徐小官人和我是吴县延英学堂同窗,三年前他也参加吴县童子试选拔赛,却落了榜,后来他把户籍迁到宣州,准备参加宣州的童子解试,听说他在年初宣城县的童子试选拔中再次落选,只考了第十七名。
但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又变成了池州举人?”
徐绩的脸色刷地变得惨白,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出来了。
他双腿一软,竟然吓得瘫坐在大堂上,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不光是他徐绩要倒霉,他任池州知事的二叔恐怕也要被连累了。
庞籍目光凌厉注视着徐绩,“徐绩,莫非你在解试上作弊?”
范宁冷冷道:“据我所知,他叔父就是池州知事,这件事恐怕他叔父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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