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深秋时节,围城四周还好,因着苏太后的吩咐,所以早有宫人打扫干净了。
到了后山便见落木萧萧,草叶枯黄,多为肃杀之气,与前面的恢弘大气形成了鲜明对比。眼见越走越偏,而江映月还想要再往前走,君沉烟便就停了下脚步,眉心微皱问道:;你想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锦离看了眼江映月,也道:;江姑娘,这里已经够僻静了,有话直说便是。;
江映月见二人停下了脚步,便也没继续向前了,口内歉意道:;此事关乎着我们江氏一族的生死,这围场人多眼杂,请锦离小姐来此处说话,还请锦离小姐见谅。;
锦离听她话里有话,道:;昔日江氏与徐氏乃是至交,后江氏因徐氏所累,贬谪入廊州。这些年过去,如今朝中为了昔年镇国大将军的兵符又重新兴起徐氏之事,那么对于徐氏的秘密江大小姐身为江氏的嫡长女,莫非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从当日相国寺祭典开始,锦离隐约察觉到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着她身世秘密的‘曝光’。整个京都,都知道她非楚家亲生,就连端木炎南与风等人,再到后来回京的镇国公,都似乎笃定认为她是徐氏的后人。
纵使如此,但锦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流言起于谁锦离不得而知,让她‘成为’徐氏后人究竟有什么利益锦离也不得而知。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江映月说出徐氏的事,锦离便也没有多加思索便跟着过来了。江映月虽非男子,但为人聪慧,心思缜密,从她为救兄长入宫为公仪谌办事便可看出她在家族位置举足轻重。
徐氏的秘密,或许能从她的口中探查一二。
江映月见锦离如是说,却道:;锦离小姐倒是高看我了,徐氏的机密唯有家主也就是我父亲才知道,我不过区区一个女子,哪里能被如此委以重任。不过;
她话锋一转,道:;虽不知来龙去脉,但我有一点却是知道;
她看着锦离,似笑非笑,脸上的神情让人琢磨不透,莫名让锦离心惊。
却见她靠近锦离,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徐氏,从未有过女婴;
锦离不敢置信的看向于她,江映月像是要安慰锦离一般,伸手欲拍锦离的肩膀。却不曾想到,在碰到锦离之前恰在此时,忽听一旁君沉烟一阵低喝,握住了她的手腕道:;你要做什么!;
原本一时恍神的锦离才见江映月指尖竟拿着三支如牛毛细的银针,在阳光下泛着阴冷的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江映月见诡计被君沉烟撞破,丝毫没觉得慌乱,见她越是如此,君沉烟气的要命,甩掉她手中的银针,取出了怀中的鞭子,道:;你好生歹毒,我们那般帮你你竟恩将仇报,我今日非得揍你一顿再交给帝师!;
君沉烟凶巴巴的说着,江映月却没动手,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君沉烟,那神情带着琢磨的意味,半响才幽幽的来了句道:;你怎么成这般模样了。;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锦离心底却是‘咯噔’一声,这话分明是在说二人曾经是认识的,可当日君沉烟在宫中分明是第一次见到江映月的神情,除非
君沉烟却没细想,只觉得江映月说的莫名其妙,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还打不打?;
江映月却后退了一步,道:;我不与你动手,换个人来和你打。;
话音落下,便见身前一个黑衣人影轻飘飘的落在了众人面前,他戴着狰狞的鬼脸面具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芒,不是别人,正是神出鬼没的夜伽罗。
一见那人君沉烟便如见到老鼠的猫儿一般,立即炸毛拿着鞭子扑了前去。
夜伽罗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他也不恋战,就像是戏耍一般只守不攻,不知不觉的竟是直接将君沉烟引入了林子里,不知所踪。锦离见是如此,唯恐他会对君沉烟不利,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想要追上去,却被江映月阻止了。
;担心别人之前,你还是先在意一下自己的安危吧。;
江映月按住锦离的肩膀,淡淡的说道。
自夜伽罗出现锦离便知入了圈套,想必公仪谌留在她身边的暗卫也被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弄走了,都这个时候锦离自知不是江阴孤儿的对手,便没有再做无所谓的挣扎,只是问道:;既然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
江映月叹了口气,道:;若非是为了兄长,我也不愿得罪帝师大人。如今只能暂且委屈锦离小姐了。;
说完之后,直接干脆利落的一个手刀将锦离打晕,而后对身边的侍女说道:;将她扶去竹林小筑,等待接应的人来。;
她不能在这里久留,要去前面应付公仪谌,只是依照公仪谌的精明也不知能糊弄了多久。
此时江映月将锦离交到了侍女的手中匆匆离去,一时疏忽,竟未曾察觉到灌木后面竟藏着一个人,正是元氏!
元氏怨毒的目光看着锦离被打晕带走,想到了惨死被殉葬的楚凤瑶,眼底一片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