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多话,锦离拎着药箱和君沉岚二人直接是坐着豫王府的马车到的相府。
已经暮色黄昏,天色暗沉,只见院子里不少人候着,有宫中的御医也有民间的大夫。
五小姐,您怎么来了?
一道诧异的声音响起,正是许久未见的李怀言。
方才老夫提了一句五小姐,倒没想到老夫人当真亲自去请了。
一旁一个穿着绛紫色官袍的御医道,锦离见过,便是如今御医院的院使李成,和李怀言同姓,据说昔年曾师承于李家。
如今倒不是寒暄的时候,锦离见院子里围着这么多人,连忙问起了临相的情况。
我瞧着这架势,恐全城的大夫都被请了来。相爷的情况竟这般严重?
锦离问的是李怀言,倒不是她故意忽略的李院使,当下情况她与李怀言更熟悉点。她心中记挂着临相的安危,却忽略了李院使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悦。
两个人曾一起配合救过南老太君,听到锦离这般说,李怀言回道:丞相年纪大了,乍然病倒也不说,一味自己撑着。等帝师看出不对,让我们来的时候脉象已是不大好,前些时日本是有所好转,可
可因为临阑月的事打击太大,直接呕了血便就不省人事了,这些时日一直靠人参吊着。
说话间,忽然听到里面一声低呼,道:相爷,您怎么了?
一时间里面丫鬟女眷哭成了一团,听到这哭声老夫人直接晕厥了过去,又是一阵混乱。
须臾之后,一个侍女跑了出来,焦急的说道:李院使不好了,相爷又吐血了。
人参汤快,快去把灶上的千年人参汤端给相爷。
李院使高声说道,闻言锦离眉心微皱,须臾之后便有个清秀的丫鬟捧着一碗人参汤来。
锦离见状,拦了下来道:李院使,可否先容我看下相爷的情况。
见锦离拦下了自己的药,李院使脸色微微沉了沉,皮笑肉不笑道:是老夫忘了,五小姐擅长针灸之术,这治病不需要什么汤药。
听着李院使阴阳怪气的一番话,锦离眉心微皱,知晓是自己方才轻怠了这位前辈,方才解释一番。
却被深谙李院使性格的李怀言拦住了,道:先看相爷要紧。
锦离微微颔首,便没计较李院使,同李怀言一同进了屋内。一旁被无视的李院使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平,正想要跟上,却被君沉岚拦住了。
五小姐看病素来不喜欢旁人打扰,李院使,咱们先去院子里喝盏茶如何。
君沉岚笑着对李院使说道,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眼前这位是身份尊贵的世子,李院使纵使心有不平,也不能落了君沉岚的面子。
此时屋子里,锦离遣退了一屋子的丫鬟侍从,留了两个机灵的在边上帮忙。
一旁的李怀言看着只顾着施针不说话的经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位又说临相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等锦离针施完针,李怀言方才敢开口问道:相爷如何了?
郁结于心,经络不通畅,如今施完针我再开点药,静养一些时日便就好了。
锦离说的倒是与御医们说的差不多,李怀言这才松了口气。
须臾后,便听锦离道:平日里相爷的汤药是谁开的?
之前相爷的脉案是李院使开的,莫非药里面有什么问题?李怀言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瞧着这位李御医一惊一乍的样子,锦离倒是笑了,解释道:李御医放心,药倒没什么问题。只是相爷是郁结于心,堵不如疏,补头了身体承受不住反而回出问题,所以这些将养大补的药暂时还是停了,先按照我开的方子用便就好了。
听到锦离这么说,李怀言和一旁的临家人这才放心了。
临相病情稳定了下来,倒是让临家人齐齐松了口气。
等锦离和李怀言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却见院子里被请来的大夫都回去了,唯有那位李院使,见锦离当真缓解了临相的病情,阴阳怪气的酸了几句道:楚五小姐不愧为帝师的高徒,年纪轻轻,医术却如此了得。
说完之后便就走了,倒是留下其余人有些尴尬的站在那。
五小姐勿怪,李院使是御医院之首,上次您救了圣上,让他颜面大失,所以难免心中对您有些成见。
一旁的李怀言解释道,又有些疑惑的看着临家人,怎么当着李院使的面将锦离请了来。
闻言临夫人也有些尴尬,对锦离歉意道:今日也是我们一时情急,只听李院使提了您,倒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锦离被李院使针对的莫名其妙,不过她并无争夺之心,也没放在心上,便道:夫人不必这般说,如今要紧的是相爷无恙便好。
说着将开好的方子递给了临夫人,踌躇了会儿,还是交代道:夫人容我多嘴一句,如今是多事之秋,相爷的身体要紧,这汤药得由信任的人看守才是
临夫人是何等机敏心思,连声道:五小姐放心,公公的汤药我会亲自盯着,绝对不会假借他人之手!
这般一折腾下来,已经是华灯初上了,相府的人竭力留着锦离用晚膳,等临相醒来。
锦离却想到那位可不怎么待见她,如今若是知晓她已经住在了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