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席位,锦离坐在了元氏身边。
听着四周的夸赞声,元氏神情淡淡的,阴沉着脸,像是谁欠了她银子一样,丝毫不见半分喜悦。
那些道贺的世家夫人不明所以,气氛瞬间冷了下来,面面相觑。
与元氏交好的夫人帮着她打圆场,半开玩笑的说道:看来楚夫人是心疼银子呢,不就是三千五百两么,这次你家五姑娘得了头筹,带给楚家的荣耀不比那三千五百两要值得多。
不提银子还好,一提银子元氏的脸色更难看了。
三千五百两银子啊,那是她所有的体己钱了,本想着能借着这个机会赚一波,谁能想象......
还不等元氏肉疼呢,忽然不知谁来了句:楚夫人两个女儿参赛的,这一碗水,总得端平吧。一赔二十的利率呢,就算只压了个零头,也赚翻了啊。
元氏顿觉脸上像是被谁狠狠的抽了个耳光,火辣辣的疼。
锦离顺着声音看去,却见如此促狭的,正是君沉烟。
二人不过今日初相识,但短短不过一日时间,君沉烟便接连帮了好几次呢,这沉烟郡主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有着狭义之心。
楚凤瑶紧咬唇瓣,死死的握紧茶盏,才忍住当众撕碎楚锦离的冲动。
今日所有的一切荣耀本该属于她的,可是一切都被楚锦离给毁了!
除开元氏母女之外,此时南夫人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南府虽家大业大,但毕竟是清贵世家,穷讲究的地方多,女眷手头银子甚至比不上楚家呢。一千两银子,是从体己钱中出的,算是不少了。
除此之外,那些人还一口一个恭贺她觅得佳媳。但......前一刻她还十分嫌弃锦离的出身与粗鄙,可偏偏她摘得了世家簪花大会第一名,这不是当众打她的脸么!
锦离可不管旁人的神情如何,和君沉烟凑在一块。
君沉烟想要看传言中的绮琉璃什么样子,锦离连忙将藏在怀中的锦盒打开给她看。
嘁,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不过就是大一点的牡丹罢了。
对于艺术细胞完全与自家父王一脉相承的沉烟郡主来说,根本欣赏不了人人争的头破血流的绮琉璃的美。
不过就连我父王都想要它,会不会是......味道很好?
君沉烟一面说着,一面吸了吸口水。
幸而锦离反应快,见势不妙,在君沉烟的魔爪伸过来之前,连忙将匣子合上,紧紧的护在怀中。
不过就是一朵花儿而已,你怎就如此宝贝,莫非......她摸了摸下巴,笑的意味深长道:莫非是要送给心上人的。
纵然锦离再沉稳,也被局城阳惊世骇俗的言论给闹了个大红脸,道:不是心上人,不过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如果没有他,今日的簪花大会,锦离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会夺得头筹。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公仪谌已然成为了除了林嬷嬷和春迟之外,对于锦离而言最重要的人!
此时的君沉烟并不明白,心上人和很重要的人有什么区别。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忽然见到一个小厮模样的跑上来,道:五小姐,您快去看看那匹马吧,正在马场闹脾气呢。
锦离一到马场,便见场地上围了一群世家子弟,听到旁人的议论,锦离才知道原来方才有人想要乘机去驯服这匹马,未曾想到竟摔断了腿。
这马性格烈,不止将那人从背上摔来下来,而且还在伤腿上踩了一脚,那条腿,算是废了......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葛老明确交代了,不许有人碰这马,可他偏偏听人说只要驯服它便将此马送人,他心中起了贪念,不顾劝阻,非但要跑着赶上前去骑,还妄图用匕首驯马,才落得这样的
听到此处,锦离心中一惊,却见马场上乌骓整个毛都炸开了,在阳光下竟呈现出一种血色的殷红。而它的背上,正插着一个锋利的匕首。
锦离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剧烈的疼痛让它在马场上发狂了,四周打着转,无人制服这匹野马,一片混乱。
小红,快过来!
锦离情急之下,红着眼圈,忽然喊了一声。
概因它炸毛的时候,在阳光下呈现绯红的颜色,所以便就脱口而出。
如此威武的马儿,竟叫这么个名字,难道不怕它踢人吗!
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方才炸毛的马儿,听了之后非但没踢人,反而还哒哒的跑到了锦离的身边。
锦离搂着它的脖子安抚着,将插在它背上的匕首拔了下来,还将剩余的半瓶金疮药全部倒在了它的伤口上。
幸好伤口不深,血很快止住了。
动物对于善意十分敏感的,伤口的疼痛减轻之后,乌骓亲昵的低头曾着锦离的脑袋。
乌骓乃是神驹,它低头,相当于已经认主了。
看来,这马儿与楚五小姐有缘啊。
远远的便听到葛老的声音。
大人。
锦离抱着小红的脑袋,安抚着它的情绪,有点舍不得撒手。
看着一人一马如此亲密,葛老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感慨道:这乌骓到老朽的马场已经半年,无论是伺候它吃喝的伙夫还是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