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牟城内,刘睿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帛纸,上面写着田法章用计解决军士粮饷问题又收获了民心的事情,无疑,这是陈平从临淄送回来的情报。
“这个田法章,倒是有些手段。孔明,对于田法章这次的计谋,你怎么看?”刘睿合上了帛纸,背靠在了椅子上,眼睛看着面前扇着鹅毛扇的诸葛亮。
“禀告主公,对于田法章做出这种事情来,臣一点都不意外。”诸葛亮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那高深莫测的笑容。
“哦,此话怎讲?”刘睿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下意识地就直起了身子,准备听诸葛亮接下来怎么说。
“其实,田法章这样的做法,已经在臣的意料之中,臣之前说过,田法章并非庸人,相反,他还是一个人杰,只是他有一些性格缺陷罢了。这样一个有缺陷的人杰,偶尔犯一两个错误,例如去攻打田乞,那是正常的,但是,他不会像个真正的傻子一样,以民心为代价去换取一时的安宁,所以,他用出这样的计策,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诸葛亮摇着鹅毛扇,轻飘飘地说出了原因,刘睿听了,却是眉头微皱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田法章的实力,就会超过田乞和田昭,这样的话,齐国统一就指日可待了,这对我们可是非常不利的,而且如果这样的话,你之前的计策,也就无法再实施了。”
被刘睿皱着眉头质问了两句,诸葛亮反倒兴奋了起来,鹅毛扇摇动的频率也加快了,他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道:“臣当然不会让这样子的事情,事实上,田法章这种做法虽然暂时稳定了民心,但是,百姓的想法还是很容易被颠覆的,所以,我们只需要让陈平带人在百姓之中将那个府库卿死亡的真相传播出去,那么,田法章瞬间就会失去其统治的基础。”
诸葛亮端起桌上的酒樽喝了一大口,继续兴奋地说道:“田法章失去了百姓的支持,那么,百姓自然就不会心甘情愿地纳税给他,田法章的军队就会再度进入缺粮的状态,那时候,他们又会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或者说,他们的状态会比之前要更差!”
几天之后,齐国国都临淄城中,一条消息从城中各地集市中传出,称是田法章自己暴涨了赋税,然后请府库卿到家中宴饮,设下埋伏杀了府库卿,然后将赋税保障的事情嫁祸到了府库卿身上,自己来当大好人。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临淄城中,绝大部分的街巷都知道了这一条消息,顿时,这一个消息就弄得临淄城内山雨欲来。
“该死的,是谁把这种消息传出来的!”齐国临淄的大殿之中,田法章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他好不容易想出一条妙计,收到了一些效果,没想到,这些街头巷尾的流言,居然将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威望全部都打成了粉末。
想到这里,田法章双目中已经有了血色,盛怒之下,田法章竟是一把拔出了长剑,挥剑斩去了案几的一个角,厉声道:“传我命令,临淄城内,如果再有传播这种不实际的言论的人,就给我杀无赦!”
说完,田法章双手无力地垂下,他总是感觉,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对,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但是到底是谁,他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一队队军士走上了临淄街头,寻找着那些散播流言的人,临淄的百姓们都战战兢兢,看到军士从家门口过境都不敢说一句话,生怕他们把自己当成散播谣言的人。
“夫婿啊,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街道上,突然传出了一声哭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正伏在一个男人的尸首上痛哭失声,那个男人的脖颈处,还有被戈矛刺穿的一个血洞,令人触目惊心。
显然,这是一个由于传播流言,被军士们杀死的典型例子,看到那些如狼似虎的军士,街道两旁的街坊们都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的,全部战战兢兢,汗如雨下,只怕那些军士听到点什么声音,给自己的脖颈也来一个血洞。
等到那些军士走了,街坊邻居们才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大王子殿下居然下令让军士来管控流言……”一名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妇女,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街道中间的那个尸体,确定那一群军士已经走了,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看那些流言里讲的事情,八成都是真的,不然,大王子那么害怕干啥。”
“就是,大王子这么做也太没良心了,那个府库卿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只是听命行事,结果被大王子教区吃一顿饭就莫名其妙地丢了脑袋,还被枭首示众,脑袋挂在了城门上,你们说,这样的人配做我们的君王吗?”一个年轻的后生,看着街道中间的尸体,不由得发出内心深处的感慨。
“我也觉得是这样子,”另一名中年妇女接过话茬,“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不到大王子那天那么慷慨激昂地演讲,背地里干的都是这么些勾当,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些事情去告诉其他人,张妈,你去不去?”
“我也要去,你要小心些,不要给那些军士发现了,我们分头去讲,一定要让临淄城里的人都知道大王子这个家伙的真面目!”
陈平此时正在临淄城角落的一个庭院中,他的面前,是数十个黑翼骑兵假扮的临淄百姓,听到外面军士喊杀的声音,陈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