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传令兵语气颇为激愤,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偷袭,本来就是十分鄙视了,但这堂堂一国大将,尽在两军阵前,做出这等有失风度的事情,更是叫人颇为懊恼。
而那摔下马去的大将更是恼羞成怒,虽说自己的风头不及那王子城父与已经被斩杀掉的田单,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齐国的将领,而眼前之人为谁,不过那刘睿膝下一个狗腿子罢了!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纳命来!”那将领已经是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而其身后的诸位将领与士兵也是蠢蠢欲动。
“都给我住手!”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而这声音正是来自于那王子城父,蕴含着几分怒意与无奈。
“究竟闹够了没有!可当着两军对阵儿戏?”王子城父怒道。
而在场的官兵,没有一个是不强压着怒火的,这可是什么地方脚下所踩着的土地正是自己的故国,是愿意以鲜血去灌注的,用躯体去堆积的城墙去保护的,但齐王将他的兵权交由着王子城父手中,尽上自己的属下蒙此羞辱,自然,万军之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咽下这口气。
“我们只是负责派送军令,就要难为我们,东西就给你扔这儿了,自己看吧!”传令兵队之中骑马行至最前,也正是刚才对那将军动手之人如此说道,双眸无波,脸上不带一丝痕迹,不动声色的说道,话毕,便是将手中原本小心翼翼护送的军令一气掷地。
“你……”刚才被这传令兵所教训一番的那个将领立刻想要破口大骂,但马上就被王子城父所阻止了。
王子城父挥了挥双手,头也不回,没有去理睬那将领半点,反倒是单膝躬下身来,双手捧起那份被传令兵丢在地上的军令。
这个举动是在场所,有人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王子城父,现在已经是身为齐国大军的统帅,代表着齐**力最高的威严,现在竟然这样卑躬屈膝,这样的姿势,恐怕是齐国那些大街小巷里打发叫花子的模样!
难以想象这代表着整个齐国最高统帅的王子城父将军,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将整个齐国的威严,以及齐王的权威弃之不顾,这个事情要是传出去,恐怕会叫天下耻笑!
众目睽睽之下,那对传令兵没有逗留片刻,便转身而走,众人皆是呆住了,10万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这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的齐王引以为傲的齐军主帅!
王子城父并没有在意众人的眼光,也没有在意那些传令兵究竟是带着怎样的一种傲慢态度离开的,缕着胡须,逐字逐句的看着那军令之上所显示出来的文字。
而他的表情也是越发的僵硬,直到凝固!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皆还在回味刚才所承受的耻辱,这样的耻辱绝非一个齐国大将该容忍,在这刘睿面前,用鲜血与汗水所堆积起来的荣耀,瞬间荡然无存!
一阵缰绳将与马鞍所碰撞的声音,涌入大家耳中,让本是愣住的大家伙,一时之间反应过来。
弄出这等响声的人,正是刚才那个受辱不服气的将领。
只见那将领狠狠的蹬了一脚马鞍,将手中的缰绳往地上狠狠一掷,缰绳在空中划过,发出一道呼呼的声音,纵身一跃,便快步朝那王子城父走去,满目通红,一脸狰狞,怒气浮现于面部,让人见之可怖。
“将军!将军,消消气……消消气!”见大事不妙,那将领身旁的两个副将立刻下马前去阻拦,不然恐怕会捅下什么大娄子。
但那两人的努力皆为徒劳,那将领一手一个,便将二人推开,二人一个踉跄倒向后地。
“王子城父!”怒火已经淹没了他的声音,这四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来,有几分沙哑,又有几分哽咽。
“你可知道你今天的做法是让整个齐国蒙羞!希望这么信任你,将三军全部交由你统帅,就是这么做的!”说完,那将领进一手推攘着自己主帅的肩膀。
“将军息怒啊!将军……”这样的行为已经可以用以下犯上来治罪了,而这将领冒犯的人正是他的主将。
但这一推,那王子城父竟纹丝不动,依然屹立于那里,目不转睛地继续着手上军令之中的每一个字。
而那将领的身后,则是一众人前来阻止,无论费尽功夫,都不能将这倔强的家伙从主将身边抽开。
“够了!”王子城父淡淡道,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两个字正是如同那定心咒一般,让所有人再度陷入沉默,而刚才还推推攘攘的将领也是被其震慑到。
“你心中的不公与不满,我皆会记到我的心中,你们所有人今日所受的仇恨,我也会一一帮你们讨回,恐怕再这样下去,你们一个个会把我吃了!”
一席话一出,众人的双眸之中满是猜疑,不懂这主帅的意思。
王子城父脸上收起了那份凝重与僵硬,一边将手中的军令折叠起来,一边抬头望向四周,表情逐渐变得些许轻浮,顿了顿语气道。
“这刘睿下了战书,想要与我们决一死战……”话音未落,一个强烈的声音就将其打断。
“去!必须得去,你这家伙难道还要在这样懦弱退避吗?”这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个心有不甘的将领。
王子城父循声望去,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