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步路的问题,也让刘睿皱起了眉头,就连梅长苏,也是一时答不上来。
梅长苏还没有开口,刘睿便是淡然道:“天下人传天下事,其中十之八九,都是虚无缥缈。我一路往江东而来,路人皆知江东孙策孙伯符有篡汉自立的野心!只不过我却是一笑了之,伯符兄一统江南,救百姓与水火之中,庇佑一方,乃是我大汉的重臣良将,若是人人说他如何你便认为是如何,那你今日跟我说一说,孙伯符可是有自立之心?”
刘睿的话,顿时便让步路大惊失色,这诸侯之中,谁不想篡汉自立,只不过都只是想一想而已,没有谁会傻乎乎的跳出来承认。可是刘睿的话,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大变。无他,江东孙家这些年所做的事情,就是如刘睿所说的一般,而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是清清楚楚。
不过,这样说出来,孙策的脸就挂不住了。
而刘睿的那一声反问,也是把步路逼的满头大汗!
步路还没有回答,一旁的梅长苏就已经开口道:“主公,江东孙氏世代忠良,人人皆知,这世人中难免有胡言乱语着,若是偏听偏信,岂非是误会忠良?”梅长苏一路跟着刘睿,哪里见过谁说这些话,不过刘睿这么一开口,也瞬间让梅长苏找到了突破点。
步路拱手苦笑道:“梅大人言之有理,在下听信谣言,误会了刘皇叔,还请皇叔责罚!”
刘睿哈哈笑道:“无妨,我也是听信了那些路人的无稽之谈。此次来到江东之后,方知孙伯符乃是世间的真英雄!”
这一贬一赞,让孙策的心也是紧跟着上下起伏,现在听到刘睿最后一句话,也是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这人的名声若是坏了,以后做什么事情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到了此时,孙策看向刘睿的目光,已经有了些许感激。
而另一边的周瑜,则是目光低垂,从始至终
都没有太多的表情,待到场中再一次的沉默下来之后,周瑜才朝着刘睿与梅长苏遥遥举杯。
刘睿才刚刚饮尽杯中酒,就看到场中又是一人站了起来,拱手道:“刘皇叔,在下薛宗,想斗胆问上一句,你言我家主公想要篡汉自立,可是我家主公偏居江南,即便是有心,也是无力。”顿了顿,他又朝着刘睿道:“而刘皇叔坐镇长安,天子也被你玩弄与股掌之中,在下只想问一句,皇叔与昔日董卓何进之流,又何区别?”
刘睿抬头看了此人一眼,见这薛宗说的是满脸正气,抑扬顿挫,四周的江南诸人也都是满是期待。
这个问题,已经近乎当面骂刘睿是国贼了!不过刘睿却兵没有生气,因为他刚刚才诋毁了孙策,说孙策想要篡汉自立。总不能现在人家来说你,你就不允许了吧!
朝着梅长苏点了点头,后者便会意的起身笑道:“当今天下,诸侯群起,四分五裂,处处狼烟,江河破碎。昔日我家主公曾经有过感叹,说
是天下兴亡,都是百姓受难。今日来到江东扬州,与诸位英豪见面,亦是因为我家主公心怀天下,想要结束这乱世,重振大汉之雄风。”
随后,梅长苏又是拱手道:“而那董卓何进之流,不过是沐猴而冠,只知道索取无度,却不知道兴国利民。与我家主公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故而,董卓何进,乃是国贼,人人得而诛之。而我家主公,乃是大汉之栋梁,中兴之砥柱。受命于天,故而百战百胜。民心依附,故而无往不利。”
顿了顿,梅长苏环视四周,又是轻声道:“当今天子年幼,贪心懈怠,不理朝政,若是我主公不分轻重把天下大权交给天子,诸位以为是福还是祸?”
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有理有据,那薛宗亦是哑口无言,呐呐半晌,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恨恨的坐了下来。
这随后,又有许多人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只不过却都是被刘睿与梅长苏轻易的化解。每一
次,都是被梅长苏说的哑口无言,无法应对。
那主座上的孙策和周瑜,脸色也是越来越黑,他们这一次本来想让诸多文官提出各种问题,让刘睿颜面尽失,没想到区区一个梅长苏,就说的在场诸人哑口无言,无力应对。
待到这一场宴会从中午吃到天黑的时候,那数百的文武官员,都已经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只能不甘心的看着刘睿离开。
在场如此多的人,今日的这件事注定是隐瞒不了的了。到了那个时候,原本是群儒大骂刘昊晟,现如今却变成了梅长苏舌战群儒。
到时候传扬出去,这天下人哪里还会说他江东的好话,必然都是赞扬刘睿的用人有度,人才无数。
孙策也是郁闷的和周瑜喝着闷酒,才喝了没多少,孙策就已经有了些醉意。
俗话说借酒浇愁愁更愁,这孙策先是提了八千人马想要给刘睿一个下马威,结果却被刘睿吓
了一跳。现如今又寻来百官文武想要一争口舌之利,结果却被梅长苏大出风头。这样的事情,怎能让孙策不郁闷。
长叹几声之后,孙策便是苦笑道:“公瑾啊!我们本以为那刘昊晟必然出丑,可是如今看来,此人却是有备而来,这一次恐怕是没有办法了啊!”
周瑜并不接茬,只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