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下一秒,我的这些感动温暖,就被他大步拉着我,根本不管我死活的举动灭了个干干净净。
我宛如一个扶不上墙的死狗被他拖在身后身后不情愿地走跑,呼吸早已紊乱,步伐早已虚浮,连眼神都开始涣散了。
我极其艰难地张口,想要让他停一停:“大,大佬,慢,慢点。”
许司扬回头,阳光照耀下的他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似的,连声音都是暖意融融的,却让我觉得无比绝望:“哪能呢,你这才第一圈,还不到200米,你就这种态度,最后200米的时候,你可怎么办啊。”
“大哥大哥,你放过我,我不跑了。”我用另一只手扒拉着许司扬的手,试图挣开,“我真的不想跑了,我好累啊。”
谁知道许司扬的手看着轻轻捏住我,其实是像铁箍一样箍在了我手腕上,根本动不了。
他对我的话也是置若罔闻,只顾拽着我往前跑,头都不回,活脱脱像个只让老牛劳作,不顾老牛死活的奴隶主。
就这样,一路拉拉扯扯回到了开始的第一个弯道,接受众人的瞩目。
孙泽逸看到我们似乎很惊讶,站在他身边热身准备体测的邢思思也停下了动作,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们。
我与邢思思对视后的那一秒,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冲邢思思比了个“我不行了,救救我”的手势,就被薅走了。
下一秒,孙泽逸就哈哈大笑,调侃的声音在我身后源源不断地传来:“许司扬,别忘了你一会也有800米,跑第二回的时候千万不要跑吐了!”
接着我听到了一阵哄笑声。
许司扬转头,轻飘飘笑骂回去:“你先管好你自己,再来多管闲事吧。”
说完,周围人又是一片哄笑,而我大脑一片空白,忘了挣扎。
对啊,他也有800米啊。
我看着他的后脑勺,心里涌起浓浓的愧疚。
他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啊。
方瑾瑜,能不能不要拖累别人啊?
自己的事情,能不能认真点做好呢?
心里这样想,我便当机立断地这样做了。我使出浑身力气,想要甩开他:“你不用陪我跑了,我自己可以的。”
他依旧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地拖着我向前跑。
我继续挣扎,一点力气也不用,想要留在原地:“你自己也有八百,省点力气。我自己可以跑完全程的!”
他似乎预见到了似的,力气大得吓人,拖着我越跑越快:“别想找机会停下来,跑起来。你很重的。”
我真是哭笑不得,高声喊他,断断续续的:“你省点力气,留给自己,不用陪我了!”
他回头,笑得一脸不在意:“你要乖乖配合,我不就省了很大力气吗?”
我闻言,挣扎小了些,但还是反驳道:“你不陪我,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吗?”
他笑得一脸不可思议,直挺挺怼我:“我乐意,行不行?”
我愣了下,不说话了。走神的瞬间,被他带着,脚步开始与他默契配合。
“再快点,调整呼吸。”他头也不回地喊,我抬头迎上刺眼的阳光,看到了他后颈的汗珠越来越多。
我终于乖乖配合,
努力适应他的节奏,默默调整呼吸,自己用力向前跑。
许司扬感应到了我的变化,回头看了看我,眼里闪着跳动的光。
我直直看着他,费力扯了个虚弱的笑,晃了晃他拉着我的那只手。
他也笑起来,慢慢地放开了我,放慢了脚步,与我并列。
我只听到自己的脚步“piaia”响,喉咙也是针扎似的疼,干渴得不像话。
许司扬一路陪着我,也不多说话,只是脚步轻轻地附在我的左边,让我无比安心。
我渐渐安下心,一门心思地往前跑。
过了第二个弯道的时候,我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远远地,扫到操场入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两个很小却很醒目很熟悉的身影。
不会吧,是我看错了吧?虽然满口不确定,但我的心早已开始欣喜。
脚步不由自主快了些,眼神也好像变得更亮了些,想要努力确定是不是他。
还真的是啊!
蒋越泽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短袖,黑色的直筒裤,白色的板鞋,清风霁月般的站在那里,惹得人频频侧目。
而郁晚舟穿着一件太极图的t恤,黑色的小脚裤,黑色的球鞋,跟蒋越泽站在一起,有些神秘高人的意味。
他们,来干嘛?
我的心也跟着自己的脚步,随着自己离他越来越近的距离变得凌乱不安,期待万分。
是来给我加油的吗?
难道不用上课做实验的吗?
不对啊,今早明明看了言喻给我的课表,他们今天上午满课啊。
难道,逃课?
不不不,他不会的,不要这么想。
突然脑里划过上次吃火锅时,言喻和我咬耳朵的场景。
“我从没想过学神也会逃课,这绝对要算有生之年系列中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想起这句话,我虎躯一震。
该,该不会真逃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