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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寰被送入东宫的时候,沈燃并不在东宫里,他被皇帝召见,冒着大雪去了御书房,刚进了御书房的大门,便迎面砸过来一本奏折,擦着他的手侧,沈燃立刻跪下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并未说话,只是安静的看折子,沈燃也不能起来,便一直跪着,一旁的总管大太监看了几眼,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见皇帝面色不愉,只得作罢,小心翼翼的斟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烛光都黯淡了下来,皇帝这才开口道,“你好大的胆子。”
皇帝的语气十分平淡,听不出任何意味,似乎只是随口这么一手,可沈燃的冷汗却顷刻便出来了,他压低着头,谨慎道,“儿臣不知父皇为何这么说。”
“呵。”皇帝气笑了,他站起身,走到了沈燃的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沈燃,他道,“派遣太医去天牢的人是不是你,让人将摄政王从天牢接出来,放在了东宫……太子,朕还没死呢,这皇位上坐的还不是你,你就已经急不可耐了?”
沈燃的额头重重磕在了地上,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咬牙道,“儿臣并无此意,父皇恕罪。”
“并无此意?这桩桩件件,难道是污蔑了你?谁敢污蔑我们身处东宫的未来储君呢!”皇帝冷笑了一声,他从沈燃的身边走过,却停在了一旁,又转头道,“你以为朕只有你一个儿子了,所以朕就不敢杀你吗!”
“儿臣不敢!”沈燃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重复着这句话而已。
“那你说说,这次这么做,又是为何?”皇帝忽然一改刚才的冷酷,他甚至语气温和道,“来说说吧,太子殿下。”
沈燃趴在地上,发冠有些乱了,低声道,“萧寰乃摄政王,手中又有虎符,若是让他死在了天牢里,被外人拿去做文章,实在有损皇室威严,且……天牢拷问了这么久,都没能拷问处萧寰的虎符放在了何处,所以儿臣想,不如放在东宫,在儿臣的眼皮子地下,假以时日,必能问出来,为父皇分忧。”
“这说来说去,你倒是为朕着想了?”皇帝眸光下睨,冷漠的落在了沈燃的身上。
“儿臣句句属实,望父皇明察。”沈燃说道。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了,屋子里的烛光也暗了,老太监派人捡了灯芯,这才亮了一些,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看着跪在脚下的太子,他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就在这里跪着吧,直到明日早朝。”
“儿臣遵旨。”沈燃低伏在地,立刻应道。
御书房的门打开了,又再次关上,外面的风雪只进来了这么一小会儿,屋子里便冷了不少,没一会儿,本来燃着的碳盆子便没了火星,越来越冷了。
东宫里也乱成了一团,太医竭尽全力为萧寰诊治,进进出出的,盆子里端着血水,看着便让人心惊胆战。
一整夜过去了,沈燃冷的骨子里都有些发疼,他一声不吭硬生生的熬着,直到御书房的门打开了,小太监来说,“太子殿下,该上早朝了。”
沈燃这才踉踉跄跄的准备起来,只是跪了一夜的腿有些不听使唤,还没站得起来,便再次重重的趴在了地上,小太监吓了一跳,连忙让人过来扶着,跟随着沈燃的老太监也急匆匆的进来,焦急道,“殿下啊,你……你这手怎么这么凉?你的脸色是怎么了?”
沈燃扯了扯唇角,虚弱道,“无碍。”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只是跪一宿而已。
他勉强挪动着步子,让人去告假了,然后才回了东宫,外面的雪已经下得很厚了,宫女太监们低着头扫雪,远远看到了太子仪仗,连忙跪地请安,没有人敢抬头看着仪仗之上坐着的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
回了东宫,侍女连忙出来迎接,老太监立刻低声道,“快去准备热水,太子殿下沐浴休息。”
“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了?是皇上……”侍女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老太监横了一眼,道,“这是东宫,不是殿下的屋内,慎言。”
一群人过来扶着沈燃,他双腿有些无力,走一步都疼的厉害,全身寒气都往骨头里钻,又酸又疼,说不出来的难过,他撩起了眼皮看了眼侍女,而后被扶着去沐浴更衣了。
侍女为他褪下了衣衫,沈燃膝盖青紫可怖,小腿因为长时间跪着有些充血,且膝盖上的伤口看着有点吓人,沈燃摆了摆手,道,“本宫自己来便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侍女似乎是还想要说什么,沈燃低咳了两声,她也只得道,“殿下若有事,唤一声奴婢即可,奴婢就在外面。”
“嗯。”沈燃应了一声,他的玉冠有些歪斜,摘下之后,长发及腰,靠在了水里,这才有些活过来的感觉。
【999: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到的吗?】
【沈燃:……少看点系统不该看的东西。】
沈燃嗤笑了一声,阖上眼睛,闭目小歇,等他换上了衣衫,由侍女服饰着躺在了塌上,又喝了一碗姜汤,这才好了许多。
“南儿,萧寰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沈燃像是不经意提起这个问题,一旁的侍女连忙道,“太医已经止住了血,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