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儿啊,散散心,我最近心情不好。”
看他的文字,倒是挺平静的,可正是这样的平静才令人担忧,语音电话里追问过后,任昭沉默了半晌,终于吐露原因——是失恋了。
“之前我看见他跟别的女生约会,我不高兴,我拍下来发给他,质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家里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没办法拒绝,他说只喜欢我。”
“他特别忙,一周只有两个小时陪我。”
“他还冷暴力我,问我闹够了没有。”
“我没有跟他闹啊,卷,呜呜,我好难受啊。”
白钧言一听觉得不妙,失恋了,还把房子退租,跑越南去了,连忙安慰劝他回来。
“我这两天住在庙里,庙里师父人特别好,免费让我吃住,都没花钱,我想出家了……”他声音听着有些瓮,鼻音很重。
“出什么家!”白钧言严厉道,“不许出家,你散散心,过半个月就回来,我人都在上海了,我马上去看房子,租个大的,你跟我一起住。”
“我头好痛啊,我每天都……”任昭说着从鼻间呜咽出声,已是泣不成声。
“哭什么哭!没出息!不就是个狗男人吗?”白钧言咬住后槽牙,“蝙蝠身上插鸡毛,他算个鸟!”
任昭语无伦次:“我从没图他钱……他把我甩了,可他明明说过、说过只喜欢我的。”
“……你也是男的,男人都什么狗德行,你心里……算了。”白钧言没有继续骂渣男,捏了捏眉心,轻声宽慰道:“那你在东南亚散散心,就回来吧,别出家,乖。”
两人这么你来我往的说了半宿,白钧言一直在劝,发小一直在哭,声音都哭哑了:“就这样吧,我最近不想上线了,我打开手机就难过。”
白钧言无话可说,心里咒骂死渣男,对发:“那你好歹每天上线,给我报个平安。”
“知道了。”
“你忘了他!”
“好……我会的。”任昭吸了吸鼻子,笑声勉强,“放心吧,我不出家,我一个人静一静就好了。”
白钧言抑扬顿挫:“我回头给你介绍个好的,忘了那个鳖生的卵,知道吗!”
虽然发小嘴里说着知道,但白钧言在过后一周发现,发小依旧以泪洗面,时不时就想寻短见,要跳湄公河,还说出许多白钧言不知道的恋情细节,原来,渣男不仅欺骗感情,还pua发小,贬低他做游戏主播没出息,说他职业不稳定,容易失业;说他熬夜打游戏,容易猝死;说他打游戏说脏话不文明,显得颓废猥琐。
而任昭很羞愧,认为他说的都对,是为自己好,便为了他,投了简历给几家公司,打算认真工作。
谁知道,他在其中一家公司面试那天,突然在电梯里碰见了渣男。
任昭:“我不知道那家公司就是他工作的地方,他看见我一下冷了脸,脸色可怕的吓人,我从来没见过他那副表情,冷着脸把我拽走了,把我手都拽骨折了,然后……就跟我提了分手,说不要再见面了。我不懂为什么,我哪里做错了,我愿意改……”
白钧言越听越窝火。
此事对任昭打击太大,只因渣男是任昭的初恋,出柜后第一个遇见的、想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所以一时半会儿的,根本走不出来,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挽回。
“够了。”白钧言打断他的话,“哪家公司?”
“a……等等,你做什么,”任昭只说了一个字就反应过来,“白卷,你不会想去放火吧?不行,你别去找他!我求你,他要是知道我朋友找他公司闹事,更不会原谅我了……”
到这时,白钧言才知道发小被渣男pua伤害得有多么深可见骨。
“放心吧,我不闹事。”他一声冷笑,“阿昭,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
四时集团老总李辉的儿子,被派到上海一家“阿”或者“a”发音开头的分公司上班当管理层,这还不好查吗?
渣男,等着受死吧。
爷要让你知道,什么叫pua。
白钧言气咻咻打开网页,浏览片刻,从贴吧下载了一份pdf文件。
《三年讲师讲述经验:三句话,男人为我花了十八万!》
冬日的阳光从樟树的缝隙筛落下来,一缕一缕地落在李赫的发间。
光看外表,实在难以想象,模样这般矜贵的贵公子,会是那种人品奇差的渣男。
“嗨。”白钧言拎着外卖,走到他面前晃了下手,“怎么来这么早?”
李赫抬起头:“正好没事。”
他怕李煊提前来,所以在群里把工作交代了一下,没吃饭就急匆匆过来了,打算在这里一直等到晚上。
白钧言在他旁边坐下了,挨得很近,腿上放着外卖盒子,一边打开一边问他:“吃了吗?”
“没。”李赫瞥了一眼炸鸡,“这么爱吃这个?”
“没有啊,这家便宜,肉多,那你要不要吃?”
李赫摇头。
“虽然很便宜,但味道很好。”白钧言非常主动,递给他一次性手套。
李赫想了想,没再拒绝,说了谢谢,他斯文地戴上一次性手套,询问:“重新找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