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镇国”二字她理应当得。
现在膝下多一个义子,也算是多了份安慰。
至少沈大人能彩衣娱亲,她那丈夫季世子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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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帝后准许后,沈慎之摇身一变就成了柳飘飘的义子,也正式从沈家别苑搬到了季家。
季楚元原本对沈慎之还算是有几分赏识,但自从他成了自己的义弟,又搬进了季家,他看他就变成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被江岚压着,季楚元每日早膳都要陪着到浮云院用。
他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子上,看着柳飘飘一筷子一筷子的菜往邱杨碗里夹。
莫名的,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母亲对一个外人倒比对自己这个亲生的儿子还要好?
季楚元看了半晌,砰的一声将碗筷重重一放,冷冷一句“吃饱了”转身就走。
柳飘飘莫名其妙的看着起身的季楚元,这个便宜儿子又要发什么神经?
谁知季楚元根本不看柳飘飘,而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柳飘飘身旁的邱杨。
鼻子里还冷哼一声,小偷,偷别人的母亲。
季清婉不晓得哥哥为何突然而来的情绪,但是照顾着新来家庭成员,她甜甜一笑,给邱杨加了碗汤。
江岚撇嘴一笑,低头吃着饭,也不理一旁别扭的丈夫。
邱杨也不抬头,而是将剥好的虾仁倒进了柳飘飘的碟子里。
柳飘飘见状,对着邱杨柔和一笑。
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季楚元头回感到自己是个多余的。
他挥着袖子就气势壮烈的踏出了浮云院。
只是越走越委屈,亲妹妹亲妻子不搭理自己就算了,还对着那个沈慎之嘘寒问暖。
她们也不想想,自己才是正宗的世子,是正宗的“镇国夫人”之子!
季楚元气结于胸,转念想到楚世子邀他吃酒,他婚后已好久没有赴过宴。
于是,他大脚一抬,出了府,往闻香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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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子时,月悬于空,季楚元还未归家。
江岚坐在屋内,一页一页的翻着《孙子兵法》,一言不发。
一旁的小丫头看着世子妃,心里不由得为世子捏了一把汗。
这油灯已经剪了五回灯芯了,世子竟然还未归家。
忽然,前院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而来,季楚元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屋。
他一把抱住江岚,一身酒气,痴笑了起来。
江岚刚要开口训斥,就看到一个娇艳的少女东张西望的跟着进了屋。
见季楚元揽着江岚,她眼中带着羡艳,声音娇媚的说道。
“妹妹玲珑见过姐姐。”
妹妹?姐姐?
江岚眼睛一眯,一把甩开紧紧粘着自己的季楚元。
又长手一伸,把少女推出屋外,再把门猛地一关。
一系列的动作既快又响,吓得季楚元的酒意立马醒了大半。
他张口解释,不知为何却有些结巴,“岚,岚儿,你听我说,那,那个,我……”
江岚抽出腰间的鞭子,在地上狠狠一抽,哪里给季楚元解释的机会。
季楚元看着母亲送的金玉软鞭,心道不好,又想到江岚七岁就能弹弓射猛虎,他止不住的心里打颤。
完了,今日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谁知江岚并未使鞭子,而是放在了桌上,厉声说道:“身为一国储君,在国之大难之时出去享乐?!你对得起帝后对你的栽培吗?你对得起满朝文武吗?你对得起江南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百姓吗?”
季楚元不言,江岚接着说:“纨绔子弟,难成大器。”
“我江岚一介女流,还曾十六带兵入敌营取敌军将领卡查拿首级!”
“你二十又三,敢问世子,可曾有过什么政绩?是打过胜仗还是推行过良策?日日到朝廷里点卯,不过是商量着去那处潇洒寻乐而已!”
“江南大涝,皇帝已经几日未曾合眼,日日担忧百姓生死。而你,大梁的储君,倒是寻欢作乐轻松得很。”
季楚元几次想出口反驳,但是却说不出一句话。
江岚句句诛心,他的酒也完全醒了,背后一片冷汗。
他冷着脸,打开房门。
江岚颓然的坐在桌子旁,她尽力了,要是他半分廉耻半分国之担当都没有,她说再多都没用。
却见季楚元站在门前,对着门口战战兢兢伺着的随从冷声说道:“将这个玲珑送还楚世子。再有,把屋内人,都散了吧。”
江岚猛然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季楚元。
季楚元转过身来,单膝跪地,握着江岚发冷的手,说道:“岚儿,是我糊涂。得妻如你,是我的季楚元之幸。”
江岚紧绷的肌肉慢慢缓和下来,她的手脚冰凉,全是汗。
敢对一国储君说出这番话来,她实在是豁了出去。
也算是不辜负柳飘飘的一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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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储君季楚元自荐要去江南救灾,一同随性的有翰林编修、新科状元沈慎之。
不对,也许应该说是户部右侍郎沈慎之。
一年之内连升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