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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顾燕时眼看幔帐那边扒着的...)(1 / 4)

张庆生默然:“这太妃便去问陈大夫吧。”

言毕他躬身, 再度恭请顾燕时入内。

顾燕时沉了口气,步入寝殿。寝殿中留的人并不多,除了陈宾与林城只有两名宦官, 都是素日在近前侍奉的。

张庆生也跟着她走进来,她走到床边看了看, 苏曜仍昏睡着。

他睡容平静,只是稍微有一点点发白, 此外便是嘴唇干燥得厉害,有点像高烧时的样子。

陈宾正坐在床边给他诊脉,顾燕时走上前, 轻唤了声:“陈大夫。”

陈宾侧过头见是她, 颔了颔首:“太妃。”

顾燕时的声音压得极轻:“陛下是怎么了?张公公跟我说, 不论有没有姜太傅一事他都会晕厥,是什么缘故?”

陈宾神色平淡:“是因体内余毒未解。”

“怎的还有余毒?!”顾燕时错愕, “上次不是解了?!”

“并未。”陈宾摇摇头,言简意赅地告诉她, “那毒是江湖奇毒,老夫手中的解药用一次只能管上一个月,时间到了就要再行服用,月月如此。”

“月月如此?”顾燕时忽而意识到苏曜每月免朝三日一事, 心下惊意安生。

她打量了眼陈宾的神情,小心探问:“……陛下不是遇刺时才中的毒?”

陈宾觑了她一眼:“不是,算来已有近十年了。”

顾燕时懵住,惊意更甚:“十年……”她轻轻吸了口凉气,“陛下九五之尊, 怎会中这样的毒?”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陈宾轻喟,“这毒无色无味, 形同清水,防不胜防。”

“那就没有更好的解药么?”她急切地继续追问,陈宾皱了下眉:“若有,我能不给陛下用?”

言罢他不想再多言,摇头喟叹:“太妃且先歇一歇吧,我要去为陛下煎药了。”

顾燕时抿唇,多少听出她一连串的问题让陈宾烦了,就不再言,默不作声地坐到与床相对的茶榻上去。

苏曜睡得昏沉,她遥望着他的睡容,一时欢喜一时忧。

欢喜是因得知这样的事实则月月都有,倒不似“被气得吐血晕厥”让人心惊了。只消不出意外,他就会平安无事。

可想他中了那样古怪的奇毒,又到底让人心里不安。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陈宾亲自端着药送进了房中。张庆生要上前喂药,被顾燕时一唤:“张公公。”

她边唤边立起身:“我来吧。”

张庆生将药递给她,躬身退到一旁。她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药喂给他。

他睡得好像毫无意识,服药却服得很是听话,她一口一口喂得都顺利。待到喂完,她用舌尖稍舔了一下瓷匙,被苦得一张花容都拧巴起来。

“嗯——”顾燕时用手背紧紧捂了捂嘴,侧首,“去取些冰糖来。”

“诺。”张庆生轻应,不多时就取来一只白瓷小罐,顾燕时打开罐子,里面颗颗冰糖晶莹。

她拣出一小颗送到苏曜唇边,刚一碰,他就如方才般听话地启了唇。她趁机将冰糖送进去,他一抿,神情间隐有一怔,继而眉宇舒展。

接着,她往自己口中也送了一颗,手里还多拿了一颗,打算一会儿再吃。

她将瓷罐交还给张庆生,问他:“陛下会睡多久?”

“三日。”张庆生道。

“三日?”顾燕时哑了哑,“可要回太后一声?”

张庆生摇头:“陛下怕太后忧心,多年以来太后从不知情。”

顿了顿又说:“此番也还需太妃帮忙瞒着。若太后召太妃前去过问,太妃便说陛下是因为旧伤刚愈仍旧体虚,再与姜家争执惹得急火攻心,才致吐血晕厥。”

“好。”顾燕时应下,听闻此事瞒了太后多年,便知不能由她戳破,心下就将张庆生所言又过了几遍,牢牢记住,以便回太后的话。

当晚她守在了宣室殿中,原想照顾苏曜,可他一夜都没什么反应,倒让她也睡得不错。

翌日天明,顾燕时刚用过膳,张庆生就进了殿来:“太妃,太后请您过去。”

顾燕时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即要往外去。

张庆生却说:“请太妃仔细梳妆后再去吧。”

“怎么了?”顾燕时看看自己身上虽简单却齐整的衣裙,略有惑色。

张庆生垂眸:“慈敬殿外,现下有数位朝臣候见。”

顾燕时心弦一紧,顿时如临大敌。

张庆生唤来两名宫女去侧殿侍奉她重新更衣梳妆,身上家常的衣裙换下去,她穿上一袭更合太后身份的广袖襦裙,发髻也梳得更繁复了些,配以数支华贵的珠钗。

张庆生早已为她备了步辇,待她收拾妥当,就乘着步辇去了慈敬殿。

行至殿前宽敞的广场,顾燕时抬眸一看就见殿前果真有不少人,却不止是朝臣,好似还有几位命妇。

她心下有些紧张,与随在步辇一侧的兰月相视一望,兰月垂眸,沉默无声地扶她起来。

她搭着兰月的手走向殿门,离得还有三两丈远时,一位二十余岁身着命妇朝服的女子啜泣着膝行过来:“太妃!”

顾燕时脚下顿住,兰月先一步挡了过去。那命妇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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