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肚,妈妈的宝贝!”岑澳拼命把脑袋塞到猫咪白色柔软的肚皮, 胖滚滚的海豹双色山猫布偶四脚朝天, 伸着小小的猫爪, 眼睛瞪得圆圆的, 瞧着岑澳。
蒋宜章脸上表情不多,稍显冷淡, 目光却是暖的。
显然, 她已经习惯了面前大的小的滚成一团的场景。
“算是蜜月, 所以……”蒋宜章歉意地对夏修音道, “不太方便带小家伙一起。”
岑澳高考千辛万苦进了p大附近的一本院校,开学没两天就搬了出去与蒋宜章同居。
“我好不容易考上的学校,我要让她好好补偿我!”
这一补偿,便是近八年的时光。
上个月,她们携手走过红毯,日光透经教堂的玫瑰花窗,坠落在这对新人的纯白婚纱。
在亲友的祝福中,岑澳与蒋宜章互许终生。
肚肚,她们养了一年多的布偶。
她们此行,是为了拜托夏修音和夏瑜帮忙照看一段时间。
“小姨姨,肚肚是个臭美的宝宝,你一定要多夸夸它!”岑澳兜着猫咪毛茸茸的圆屁.股,絮絮叨叨地叮嘱夏瑜。
夏瑜无措地看着岑澳怀中美貌的小生物, 岑澳与蒋宜章毕业后在外省工作, 她统共也只见过肚肚两三面。
从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肉团到现在可以要两只手才抱得动, 肚肚长得很快。
她伸出一根手指搭在肚肚的眼前,猫咪睁着又圆又大的蓝眼睛看她。
不多时,它抬起白白的猫爪,用软软的小肉垫触了触莹润的指尖。
奇妙的触感。
夏瑜弯了弯眼睛,她柔声对猫咪道,“你可以让我摸摸你吗?”
“肚肚,小姨姨在跟你说话。”岑澳挠挠它的下巴,“给小姨姨喵一声,说你答应了,小姨姨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或许是主人的话真的起了作用,肚肚也不认生,冲着夏瑜喵了喵,伸出爪爪去够夏瑜的手。
夏瑜从善如流地学着岑澳,笨拙地从肚肚的头部轻轻地摸到尾巴。
肚肚眯着眼睛,舒服得呼噜呼噜叫。
“小姨姨,我跟你说,肚肚黏人得很。”岑澳尽心尽力地推销自家的小猫,“等过两天和你们混熟了,你拍拍床,它就乖乖躺你旁边。小肚子也给你揉,可舒服了!”
夏瑜惊讶地握着了握白白的爪爪,笑着夸奖道,“肚肚,你这么听话呀。”
肚肚聪慧,闻言喵喵叫,似是附和。
岑澳扭头,发现蒋宜章和夏修音交谈甚欢。
几年职场下来,蒋宜章的性子磨得更加冷峻,外人面前冰块似的,只有和亲近的人相处,才会露出一点木愣的样子。
蒋宜章的智商分毫没能提一提她的情商。
岑澳有时闹小脾气,单方面的冷战又和好,蒋宜章竟是慢了半拍等好久才意识到,自己的爱人生气了。而后,蒋宜章傻兮兮地与岑澳道歉,低声下气喊着妙妙。
岑澳永远不会出错。
蒋宜章将她的每一句话奉为金科玉律。
所以,道歉和退让的从来只有蒋宜章。
蒋宜章的底线,是她。
想到蒋宜章同她正儿八经说过的情话,那些不知道从网上哪里看来的蹩脚句段,岑澳一阵牙酸。
“小姨姨……”岑澳瞥向夏修音,女人穿着与夏瑜相同款式的家居服,看上去温柔随和。
夏修音的眉眼依旧令人惊艳,不经意的抬眸足够令人心神恍惚。
岁月不败美人,夏修音通身的气质,温润沉静。
只是,那曾经埋在骨子里的冷漠与疏离感,却是半分也瞧不见了。
“小姨姨,你和姨姨什么时候办婚礼呀?”岑澳压低声音,似乎打算和夏瑜说私房话。
只是,她话音刚落,近旁沙发的两人都不着痕迹地递了眼神过来。
“姐姐说,婚礼可以慢一点。”这么多年,夏瑜谈及姐姐,眼睛还是会亮着星星,“前段日子,我在好几个国家来回飞,最近才稍稍有了闲暇。 ”
“姐姐要我多休息一会。”
“在家里陪陪她。”
夏修音和夏瑜早在四年前便领了结婚证。
彼时,岑澳看夏瑜掉了眼泪,也忍不住埋在蒋宜章怀里,拿她的袖子擦眼睛。
“小姨姨,你怎么忍得住!”岑澳夸张地皱着眉头。
“我恨不得把民政局搬到教堂旁边,一领证就结婚!”
夏瑜捏着猫咪的爪爪,笑了笑。
如果可以的话,妙妙确实会做出这样胆大的事情。
女孩的声音轻轻的。
如同描绘一场过于美丽朦胧的梦,生怕惊扰。
“我和姐姐每天都会拥抱亲吻。”
“会一起修剪花园里的植物。”
那些触碰。
那些亲吻。
细细碎碎。
自然而然。
她克制自己的视线不要太直白地袒.露在姐姐面前。
“现在……是我最幸福的状态了。”
夏瑜的眼睫轻颤,忍着羞,认真道。
“每天都会更爱姐姐一点。”
“所以,我没有办法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