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躺在病房里沉睡着,呼吸平稳。
从他失去知觉的那一刻起,大脑便停止了运转和思考,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让自己如此失控的情况。
他已经习惯了用自己的大脑来支配他的每一天了,突然间放弃思考,他的全身感到一阵轻松,就好像……这不是自己的一样。
他虽失去了意识,但不知为何,他的肢体拥有着记忆,从自己倒下时,周围人对自己呼喊,以及后来众人把自己背上车,汽车的轰鸣声,送到医院时的抢救……
这一切他都有印象,当液体输入自己的血管中时,他觉得整个人都变得清澈透明,好困,好累,好久没有像这样如此渴望沉睡了,这么多年以来养成的生物钟,他并不想打破。
蓦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少女的影子,她一个人蹲在房间的角落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小影?他尝试着呼喊了一声,对方没有反应……
于是他上前两步,走近她,当下一刻那少女转过身时,他的心脏便仿佛被重锤所击,疼得彻底。
因为少女的脸上沾满了泪水,眼眶湿润得如同一汪清泉,还在汩汩往外流着。
迹部一瞬间有些失措,他可以面对所有困难都处变不惊,唯独……见不得她伤心……
小影,你怎么了?
他想张口,却发现自己喉咙发不出声音,试图挣扎了几下,无果。
然后就见到少女突然朝他奔过来,紧紧抱住他道:“小景,不要离开我!”
他心中一颤,反手轻抚着少女颤抖的背脊道:“好,本大爷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你在哪儿……”
可是下一刻,他怀中的人突然消失不见了,让他放松下来的神经又一次紧绷了起来,他转身环顾了一遍四周,发现哪里都没有她的影子,那一刻,他突然体会到了心慌的感觉,那种从未感受过的空虚感如同潮水般袭来,让他无法抗拒。
原来不是她离不开他,而是自己已经深陷其中,心中产生了一种信念——她是绝对不能失去的人。
这种信念是自三年前下定决心要让冰帝夺冠后的第二次起誓。
“迹部,醒醒!迹部?”
迹部感觉耳边似乎有人在呼唤自己,可眼皮沉重如铅,怎么也难以睁开,他努力地冲破自己所在的那个黑暗空间,奋力地朝着某个光点奔了过去。
下一瞬,世界一片大亮,而他的眼神也在从茫然与涣散中慢慢聚焦,最后变得深邃。
“迹部!你醒了?”一旁的忍足表情有些惊喜,他知道迹部已经没什么大碍,便让众人都回去,然而其他人执拗不愿离开医院,便让医生专门开了间大病房给他们休息。
索性此时就诊的人不多,医院也有空病房,就由他们去了,忍足负责守夜,他估摸着,那群人估计早已睡成死猪了。
迹部从醒来的那一刻,大脑又恢复了如初的思考,他回忆了一下事发前的情景,知道自己是在医院,因此并没有露出多么疑惑的表情。
“她……在这里吗?”迹部的声音有点沙哑,开口问的第一句便是凤沉影。
忍足撇了撇嘴,无奈地告诉他:“不在。”
“……”迹部的脸黑了几分。
“大哥!现在是凌晨三点,你希望人家小姑娘陪着你在医院受罪吗?”
“……”继续沉默。
“长太郎不放心她来,如果她来的话,肯定会守着你,直到你醒过来吧……”
“去给本大爷倒杯水来。”似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迹部无视忍足的话,命令道。
忍足:“是是!我的迹部少爷!”行吧,你是病人,你最大……
因为久坐,忍足的身子都僵了,直到要起身时,忍足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迹部的手给紧紧攥着。
一时间也有些囧。
忍足:“额……”( ̄_ ̄)
迹部:“忍足,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迹部的脸色很难看,眼神扫向忍足的时候带了一丝寒气。
“这个……我看你刚刚睡着时一直皱着眉头,想着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想把你叫醒,然而刚一碰你,你就把我的手给抓住了,我拉都拉不开……这会儿……倒是忘了跟你说了……”忍足望天胡诌了几句,不过却是实话。
“……”迹部嫌弃地松开手,心中默默想着,回去后要用消毒水多洗几遍手。
“话说迹部……你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人?所以……把我当成了那个人……然后就……”忍足唇角邪恶地勾起一丝弧度,也就只有他敢当着迹部的面来调戏他了。
迹部眼神凌厉地扫过来,无视忍足的问题,缓缓吐出几个字,却是没有什么温度:“本大爷,不搞J。”
咳咳……忍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行行行!迹部你狠!
于是起身乖乖倒水去了。
迹部躺在床上,心中痒痒的,不知怎的,突然好想她……想她在自己身边……那小白痴在家有没有乖乖睡觉啊……
罢了,明早就立马回去。
别墅中。
沉影从小葵房间回到自己房间时已是凌晨十二点多了,她不相信这么久医院那边还没结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