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咨询师按时长计费,薄光年今天本来就迟到了一小会儿,到点竟然还是准时走。
Edward忍不住:“你急着回家?”
薄光年眼风扫他:“不然呢?”
Edward:“……”
但今天这天气,急也没用。
薄光年很想赶快回去见鹿溪,可是雨越下越大,返程的时间比来时还要长。
他坐在车内,沉默地心急,忍了忍,忍不住给她发消息。
薄光年:【有没有起来吃点东西?】
等了很久,她没回。
她睡眠时间本来就长,昨晚被折腾了一宿,今天就算睡到天黑,也是正常的。
但薄光年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惴惴,看不到她的消息,他感到不安。
经过漫长的堵车时间,回到家门前,雨仍然没有停。
薄光年在玄关换了鞋,穿过灯火通明的客厅,径直朝着卧室去。
还没走到主卧,心里就咯噔一声。
主卧的门没有关紧,虚掩着。
但他记得很清楚,离开时,他怕鹿溪睡不安稳,将门完全关上了。
迈动长腿大步走过去,薄光年猛地推开房门。
房间内没有亮灯,最后一点微弱的天光悬在窗口,映出地毯上一大片整整齐齐的毛绒动物玩偶抱枕。
一个个整整齐齐,好像每一个都被人拿出来认真摸过。
心里有预感似的,薄光年感觉自己无形中被擂了一拳。
快步走到床头,果不其然,床上被子大敞,里头早已经空了,半点体温也没有。
太阳穴突突跳,千百种情绪和想法一瞬间冲击进脑子,薄光年扶着床头柜稍稍冷静了一下,指尖一顿,就摸到一枚金属圆环。
他浑身僵住。
鹿溪离开,带走身份证,带走护照,甚至带走了一只长颈鹿抱枕,却偏偏留下来一枚戒指。
她本来可以带走的。
她不想要他了。
卧室没开灯,七八月的天气,薄光年置身黑暗之中,一颗心向下坠,整个人如坠冰窟。
家里阿姨经过,有些意外:“先生你回来了?夫人怎么没跟你一起呀,我以为她是去找你的呢。”
黑暗中没有声音。
许久,屋内传出男人的嗓音,比平时哑一些,很低:“她出门了?什么时候走的?”
阿姨没有多想,如实道:“三四点吧?您出门没多久,她也出门了,我还问她是不是去给您送东西呢。”
薄光年沉默几秒:“行,我知道了。”
他指尖泛凉,将戒指拿起来,收进口袋。
另一只手按亮手机屏幕,调出通讯录,打电话给付司晨。
那头秒接:“稀罕人啊薄总?”
薄光年没搭理她插科打诨,直奔主题:“小鹿去你那儿了吗?”
付司晨茫然:“没有啊,她为什么来我这……等等,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我的妈,这么大的雨,你跟小鹿吵架,还把她赶出家门?你是人吗?!”
薄光年:“……我没有。”
但也差得不太远了。
他无意解释:“那就没事了,谢谢你。”
说完挂了电话。
付司晨:“……”
薄光年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打电话给苏怀:“帮我个忙。”
苏怀:“嗯?”
薄光年:“查一下今晚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看看你嫂子去哪了。”
苏怀:“?”
他说着,在沙发上坐下来,长腿微屈,打开电脑放在茶几上,调出家门口的监控。
监控显示,鹿溪出门,是下午三点二十。
刚好就是他出门之后二十分钟。
薄光年不自觉地,深深皱起眉。
他看到她穿了条小白裙子,背包上唐老鸭的两只鸭掌缀在背后一晃一晃,走出去没几步好像就累了,停下来,在空无一人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然后,她低头,一言不发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隔一会儿,又擦了擦。
她在长椅上坐了十多分钟才走,瓢泼大雨,不知道有没有被淋湿。
但就这么短短十分钟,他看到,她抬手擦了五六次眼睛。
她在哭。
一直在哭。
薄光年手指微顿,现在的感觉,比跟鹿溪吵架要难受多了。
他的心都碎了。
“苏怀。”看完最后一段录像,薄光年合上电脑,站起身。
他重新拿起放在玄关处的雨伞,打开门:“你把街道上的监控录像都找出来,我来一个个看。”
无论如何,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在席卷整座城市的暴雨,真正来临之前——
他要找到鹿溪,带她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子!懂!
我好困,呜呜呜呜呜呜呜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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