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白兰舟运气好,刚从消防通道出来后便见心中烦闷的王天阙从王家的包厢内出来,打算抽根烟。
那次意外后至今也已过许久,所以现在再见,两人各自站在走廊一边相望,竟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中微微泛起涟漪。
王天阙脸上表情未动,却不知自己看向白兰舟的眼神已柔和得不像话。
白兰舟现在紧张又心虚,在短暂的心思浮动后赶紧收心,左右看看后快步上前,脸上有不知道怎么办的彷徨无依,压低声音对王天阙说,“天阙哥,我、我有件事一定要立刻跟你说。”
王天阙见她这副样子,看了白兰舟一眼示意她跟上后,便率先举步。只是两人即将转过拐角时,却被送钱垒出来,顺便权当散步的白贺兰两人看见。
“是你未婚夫?”钱垒不会认错自己的情敌,哪怕只是个背影,但跟在他身边的……
钱垒扭头看向白贺兰,见她脸上神色便确定了心中所想。
旁边的纤细身影确实是白兰舟。
“……也许是兰舟找天阙有事吧。”白贺兰扭头冲钱垒勉强一笑,随即睫毛微微垂下,温婉的气质中便带了一分涩意和轻愁。再次轻声开口,“你也知道,这几年……我在国外留学,想来他们的关系比我更亲近一些的。”
“那也不能当着你的面这样吧?”钱垒心疼的看向白贺兰,替她不值。
“算了,我想两人相遇只是偶然而已。”白贺兰又冲钱垒强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又说,“抱歉阿垒,我突然觉得不舒服,不能继续陪你散步了。我想……回去坐坐。”
“贺兰——”钱垒心疼的看着白贺兰,忍不住转身,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她,“你真的不用这样委屈自己,现在是民国,提倡婚姻自由、恋爱自由。王天阙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值得你付出不是吗?”
话音刚落白贺兰便抬起头看向钱垒,眼里有点点水光,更添楚楚之色,“就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都值得!”
“你……”钱垒听了白贺兰的话,心中又气又妒又心疼,“你真是……”
他那么喜欢,愿意一辈子捧在手心上的女神,怎么能被这样对待?!
一想到这里钱垒猛的转身,大步朝白兰舟和王天阙离开的方向走去,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我倒是要去看看他王天阙有什么值得的!”
“阿垒?!”白贺兰错愕,见叫不回钱垒后跺脚不得不跟上。
但担忧的表情下内心却是窃喜和得意。
今天的事一旦闹大,最吃亏的人绝对是白兰舟。
到时候,上海滩的人会说什么呢?
哦,那个勾|引自己未来姐夫的小|贱|人。
白贺兰嘴角轻轻上扬,抿出一点儿得意的笑来。
……真是个好听的称谓,非常适合白兰舟呢~
而另一边,跟着王天阙离开的白兰舟,在到某个偏僻的拐角角落后才将事说出口,语落后彷徨无依的抬头看向王天阙,“天阙哥,怎么办?”
——“打掉!”
毫不犹豫的冷声让白兰舟一愣。犹如被人当空浇了一盆带着冰渣子的凉水。
白兰舟明白这是对两人来说最正确的选择,但还是因为王天阙那份毫不犹豫,以及随着话出口随即撇来的轻蔑一眼伤到。
“你……你那个时候……”白兰舟慢慢红了眼圈,觉得脑子嗡嗡,也不知为什么要提这些,但就是提了。
那时王天阙趁她不备,将她硬拉上床时,白兰舟一直挣扎,甚至冲他大喊了一声“你看清我是谁!”
她为什么停止了挣扎呢?
为什么呢?
因为王天阙回答自己,“我很清楚你是谁,非常清楚。”
他没有醉,他没有将自己当做是姐姐的代替品。他很清楚自己是白兰舟。
就因为这样,白兰舟一时意乱情迷才……
王天阙看着白兰舟这张和白贺兰有几分相似的面孔,又想到刚才去白家包厢时看见的钱垒,心中领地被侵犯的妒火便烧得更旺,加上白兰舟脸上的不可置信和受伤,更让他想偏。
以为白兰舟这几年对自己的好,说白了也不过是觊觎王家大少奶奶的位置而已。
各种负面搅合在一起,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现在的愤怒失望是因为白贺兰,还是面前的白兰舟,只是无论是谁,此刻再出口的话便变成了毒汁,全数喷向白兰舟,“那个时候?什么那个时候?你抱着什么目的我再清楚不过。但你真以为怀个孕就能得到白家大少奶奶的位置,是不是也过于天真?!”
王天阙一面口出讥讽,一面一步步的朝白兰舟逼近,逼得她步步退后,直到被逼至于墙角无路可退。
“你别污蔑我!”白兰舟又心伤又羞愧,整个人都因为王天阙的话微微发抖,偏又不敢大声,就怕被人发现。
“污蔑?”王天阙嗤笑一声,伸手一把捏着白兰舟的小巧下巴的,强硬的让她抬起头,“那你现在来找我做什么?难道是想跟我商量秘密打掉的事吗?如果是,你刚才又为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
“我……”白兰舟急得不行,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他好,比起这个现在下巴被他捏得生疼才是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