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张如花似玉、精致绝伦的脸,又有几人还能说出责备的话。
夙镜夜不悦的冷哼,才使得众人从呆滞中清醒,再看安宁时,却发现美人已经重新戴上了面纱,不免心中遗憾。
南宫雪跑上擂台,见顾彦身上共有三道伤痕,最严重的一道伤口在左臂,有半臂长短,深可见骨。
南宫雪捂住嘴,泪眼婆娑,义正言辞道:“默言姑娘,不过是场比试,你下手未免太狠了。”
夙镜夜冷笑道:“刀剑无眼,哪怕是比试,受伤亦是在所难免,你当时不阻止,现在何必装模作样。”
南宫雪不理会夙镜夜,她执拗的盯着安宁,想要一个答案。安宁娉婷而立,风姿绰约,不像是个暗卫,也不像是武林人士,更像是位大家闺秀,淡然的,更像冰冷的陈述一个事实,“我说过,我只会杀人的剑法。”
是啊,她只会杀人的剑法,之前便好意提醒,只顾彦一心想要挑战。如今他没死只是受了伤已是万幸,结果是好是坏,都该接受,而不是怪责对手没有手下留情。
南宫雪只是半个江湖人,理解不了这种事,只抓着安宁的错处不放,在别人看来只觉得她咄咄逼人,不可理喻。
顾彦已经伤重昏迷,由着白玉容出手治疗,待情况稳定下来,顾庄主才松了口气,让下人抬着顾彦下去歇息。
他自己则是站起了身,毫不客气的对南宫雪道:“南宫姑娘,是顾彦不自量力挑战默言姑娘,如今的结果也是他自找的,怪不到默言姑娘身上,这事也与南宫姑娘无关,南宫姑娘就不用参与进来了。”
顾庄主转向安宁,他是个明智宽容的人,出了错最先便是检讨自己。虽然对方伤了自己儿子,但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有这结果是他儿子自找的。杀人之剑,出手便是杀人一命,人家练得便是这样的剑法,还能怪人出手太重不成?
因此,顾庄主面对安宁时,倒是心平气和,“我儿技不如人,让姑娘见笑了。”
安宁低头看自己之前握剑的右手,现在手中当然是没剑的,可她仿佛看到了那把剑在她手中,她道:“他撑过了七招,他很好,只是他不该手下留情。”
印象里,若是单打独斗,还没人能抵挡的了默言三招的。当然,也有那些人武功不高的缘故在。而和其他暗卫互相比试时,是不准使用内力仅靠招式,依旧没人能抵挡住。
而且对默言而言,每次战斗都是生死之战,是抱着输便是死的念头来战斗的,所以每次她都像是不要命的在拼杀。而顾彦显然不是这般,他抱着善念,不想置人于死地,所以对招时手忙脚乱。
可这样的他在初次因为轻视而受了重伤下,还能抵挡六招,可见他武功之高,剑法厉害,只能说不愧是女主看中的男人,是男主之一吗?
顾庄主眼中微闪,虽然顾彦不如一女子是事实,但有了默言姑娘这句话,顾彦的名声便能挽救许多,这对顾彦、对顾家庄都是好事。
他领了这份情,当下便向安宁和夙镜夜承诺道:“两位以后若有事相求,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顾家庄必定全力相帮。”
出了这事,他还在不在场都没人会多说什么,顾庄主双手一摆,宽袖向后甩去,对着皇甫逸,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盟主,在下便先行退下了。”走之前,还冷冷的看了眼南宫雪。
夙镜夜并不要求盟主之位,他来只为了看热闹,见此,也是凉凉道:“接下来也没什么好看的了,走了。”
他当先离去,安宁自然紧跟其后,路上,夙镜夜听不出什么情绪道:“你之前是为顾彦开脱?”
“不是。”安宁道:“他很强,是实话。”
“本宫偏不喜欢这样的实话。”他转头,眼神冷漠。
安宁不解。
夙镜夜意味深长道:“你会明白的,本宫会教你明白的。”
安宁心一跳,她情商不高,但也没低的令人发指,正常的判断还是有的,何况她智商高,足以弥补这一缺陷。
她知道夙镜夜大概是喜欢上她了,只是不清楚这份喜欢有多深,现在夙镜夜莫不是醋了?
事实证明夙镜夜确实是醋了,只他吃醋所带来的影响和他对付情敌的方式一样与众不同。
别人醋了是怎样的?撒娇似的吵闹?
夙镜夜不吵也不闹,与往常似乎一般无二,可安宁突然发觉,她的首饰衣裳都多了,且都更加精致华贵,样式更是大多与夙镜夜的是一个套式。夙镜夜更是常常带她出门溜达,举止宠溺亲密。
这是古代版的情侣装,古代版的秀恩爱?可这样的行为确实有效。
自那日安宁当众露出真容,便招来不少追求者,好在碍着夙镜夜,没人敢来招惹。
便是有不怕夙镜夜的,看到安宁和夙镜夜成日里出双入对,也放下了心思。
珍宝阁里,看着面前三个首饰盒子。大的盒子里是一对手镯,一对耳环,一根女式玉簪;小点的盒子里装的却是一个玉扳指,一根相同式样的男式玉簪;更小的盒子只有拳头大小,黑绒布为底,盛放着一块可分开的龙凤玉佩。
材料皆是用上等的血玉打造雕刻而成,看样子还是同一块血玉,可谓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