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与陆绯绯出了妇好酒肆,江宴便将她送到了她暂住的一家名为飞鸟的客店门前。
彼时天色已暗沉下来,客店周边已经没什么人,两人站在一棵柳树下,江宴背倚着树干,微笑着凝望着陆绯维∶
不知晓以后还能否再见?
昏暗的天色之中,江宴望着她的目光很幽深,显得格外的蛊惑,连声音也带着股低沉得勾人,陆绯绯望上一眼,不由红了面颊。
我会在这家客店住上几日,你随时可以来找我。陆绯绯笑道。
好。我一定会的。
江宴凝望着她的凤眸光华流转,令陆绯绯禁不住心怦怦乱跳起来,眼前这男人绝对是她见过生得最好看的人。
两人又说了片刻话,陆维绯目光看着他,透着依依不舍之情,她到底是女子,江宴没主动说留下,她也不好意思让他留下来,犹豫片刻,道∶天快黑了,江公子回了吧?
陆绯非并不知晓他家住何方,只知晓他是世家子弟。夜风拂落树叶,一片沾在她的发梢上。
江宴一侧唇角微微扬起,她直起身子,笑着靠近她身旁,陆绯绯瞪着一双杏眼,颇有些紧张地看着他逐渐朝着自己靠近。
江宴垂着眼凝望着她,在她害羞又期待的目光下,笑着伸手,轻轻地替她拂去发上的树叶,却在收回手时,像是不经意一般,碰到她的耳朵。
陆排非非浑身不由了下,仰着脸,看着她面前这比她高出许多的里人,俏丽的面庞微微—红不由腼腆地问了句∶江公子,你要不要上去喝一杯茶?
江宴莞尔,再大胆爽直的女子在钟情的人面前都会露出些许女儿家的娇态,江宴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轻笑∶只喝一杯够了么?
他语气意味深长,让人蒸不住心跳加速,在他俯首,唇即将碰到她的朱露时,陆绯线大胆的闭上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之色。
江宴在即将碰上她的唇时忽然顿住,内心没由来地想起昨夜与温庭姝的那个吻。
他在温庭姝面前向来有所顾忌,昨夜吻她时,那股小心翼翼的试探,那股因为她放弃抵抗而升起的振奋感,被她推开之后的怅然若失,至今记忆犹新。
那样奇异的情绪似乎在别的女子很难寻到。
他向来喜欢主动的女人,因为如此才不会麻烦,可如今,他却觉得,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没有意思起来。
江宴直起身,拇指轻轻抚着她的唇瓣,低笑一声。
陆绯绯听闻他的笑声,有些疑惑地睁开目光,看着他。
江宴微微一笑,道∶我一直以为你抹了唇脂,却没想是天生的娇嫩红润。
陆绯绯闻言脸不由一红,不禁有些难为情,她本以为他要亲吻她,但被他这么一夸赞,内心又高兴起来,笑盈盈地望着他,然后再一次询问∶要进去么?
江宴看着她,轻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处理,我有空再来见你。
听间闻这句话,陆非非目光不禁浮起失落之色,她明白,他是不会再来了,虽然感到遗憾,但如她也不是很伤心,毕竟才相识一天,她敛去女儿情态,爽快道∶既然如此,有缘再见。
江宴喜欢如此爽快的女子,随后想起柯无忧说的那些话,听闻最近城中出了一名采花大盗,武,功甚是厉害,陆姑娘独身一人,睡前定要好门窗。
陆绯绯不怎么在意地笑道∶这采花大盗我也一直在打听他的踪迹,他若来正好,我的剑很久没有不曾饮血,已经十分饥渴。不过我听闻这淫贼喜欢的是贞洁的处子和人-妇,那些大家闺秀和名门夫人们才更应该小心—些。
江宴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知晓她们江湖女子最好行侠仗义打抱不平,说多了关切的话,倒是显得小瞧她们了,他微颔首表示赞赏,随后与她告别而去。
明月挂上枝头,月色迷离,树影婆姿,街上的人家已经亮了灯火,路上几乎不见行人,但对于江宴而言,时辰尚早。
江宴独步行走在街上,作为世子的他,没几个志同道合的友人,就只有陆修言和白枫这两人,不过他们今年都要参加乡试,近来被家里人拘着在家温习功课,江宴也不去打扰他们。
***
温庭姝从方夫人那处归来之后,便一直待在内房中以泪洗面,秋月和春花一直陪着她,两人面上
都有着愁容,秋月庆幸方自己还能留下来,又替自家小姐伤心,她没钟情过人,但见小姐这模样,她觉得还是一个人过最好,她要一直陪着小姐,当一个老姑娘。
入夜之后,着化服侍温庭姝洗源卸妆之后,实在熬不什便是去睡了,秋目其实有些羡莫春花,这
人不管经历什么事情,一沾床便睡,好似上辈子没睡过觉似的。
春花回屋之后,只剩下秋月陪在温庭姝身旁,温庭姝心中抑郁,并无睡意,倚着床栏杆,秋月坐在床头边的圆凳上陪她说话。
秋月,你的手还疼不疼?温庭姝拉着她的手,问道,看着她仍旧发红的掌心,有些心疼,还有些愧疚。
秋月见她关心自己,心中不由一暖,忙道∶小姐,奴婢不疼了,小姐给的药很好,涂上立即见效。
温庭姝这才安心,轻叹一声,是我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