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A班这节是中原中也老师的物理课,小心他的重力粉笔头攻击。”
“太宰君。”与谢野晶子停在太宰治和费奥多尔桌边,和善地说,“请不要折磨可怜的青蛙,被你们选中练手它已经很凄惨了,给人家一个痛快吧。”
“在解剖完成前都不会让它死的。”太宰治懒洋洋地抛解剖刀,“我完美遵守了森医生的教导,他不是东大医学系毕业的高材生吗?听他的没有错吧?”
“我迟早会宰了那个黑心医生。”生物老师与谢野晶子微笑,“现在是我的教学时间,我要你宰了他。”
“他指的是森医生还是青蛙?”费奥多尔默默地问。
“说不定指的是你。”太宰治拔起插在桌板上的解剖刀,刀光在费奥多尔眼里划过刺眼的白茫。
“真危险。”费奥多尔用厚厚的生物书挡住解剖刀,冷静地说,“我要叫老师了。”
“叫吧,在那之前我会贴心地割破你的喉管。”太宰治平淡地说。
“来试试看?”费奥多尔两指捏住解剖刀。
“看!小狗气球,小熊气球,最后是——小鸟气球!”太宰治前面一排,果戈里捏着气球呼呼地吹,灵活地编出一只精巧的气球递给山吹律理。
与后排两位同学可怕的气氛相比,来到这里等于来到了春天。
“真可爱。”山吹律理戳了戳气球鼓鼓的表面,她正玩出了乐趣,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背也被人戳了戳。
不偏不倚,戳到蝴蝶骨的位置。一下一下的,动作很轻,仿佛在抚摸她的骨骼。
山吹律理捏着小鸟气球的鸟喙,举起手向后抬,把气球当作小锤敲了敲身后的脑袋。
后排一阵悉悉簌簌地响,作怪的手指不戳了,改在她背后写字。
一笔一画,慢得让人心急,痒的像头发在皮肤上扫。
【中午吃什么?】
山吹律理想了想,捏着小鸟气球在太宰治脑袋上轻轻地敲莫尔斯电码。
【食堂。】
太宰治显然不喜欢这种回话方式,只差把“脑震荡是谋杀你知道吗”写在脸上,但不幸的是,背对着他的山吹律理看不见。
太宰治继续写。
【去天台。】
山吹律理继续敲。
【理由?】
太宰治故意很慢地写,字又很多,山吹律理不自觉绷紧身体,突出的蝴蝶骨宛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给你带了甜甜的草莓牛奶。】太宰治写完一句继续写,【下午体育课,福泽谕吉老师不许学生不扎头发。】
他自己不也是长发吗?山吹律理不理解大人这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逻辑。
【你肯把发绳还给我了?】山吹律理问。
太宰治又摸了摸手腕上套着的银色发绳:【我去二年级替你借一根。】
二年A班的芥川银和谷崎直美应该有备用发绳。
山吹律理握着气球敲了敲太宰治的脑袋:【幼稚。】
幼稚,因为她转学到文豪学院时选择了她的监护人安德烈·纪德就任班主任的3年B班而不是太宰治所在的3年A班,太宰治今早从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开始冷着一张脸,抢了山吹律理的发绳率先出门,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硬是营造出两不相识的假象。
冷战就冷战吧,山吹律理和同班的果戈里是儿时朋友,由他认识了费奥多尔。两个人在课上多聊了几句,等山吹律理课间去小卖部买了糖果回来,上节课还衣冠楚楚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学脸上贴了好几个OK绷,一副被暴揍一顿的狼狈模样。
和他打架的是受太宰治指使的芥川龙之介。太宰治明明连场都没下却抢了医务室森医生的绷带把自己裹成重度伤残病人,现在正在A班和教导主任国木田老师卖惨,被深受他迫害的国木田老师一口掀破事实。
其实太宰治和费奥多尔在教导主任国木田独步老师心中的信誉属于一丘之貉、大哥不笑二哥,但兼职文豪学院财务的国木田老师深恨太宰治是个绷带浪费装置,一看他身上雪白的绷带就来气,恨不得把太宰治吊在房梁上暴打。
“男生的嫉妒心总是不可理喻。”生物课开始前,与谢野老师特意到3年B班和山吹律理说,“下节课我准备安排太宰君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学坐一起,你和果戈里同学就坐在他们前面吧。”
与谢野老师绝对是故意想看修罗场,不安好心的大人。
等与谢野晶子巡视到其他组,山吹律理从口袋里摸出小卖部买来的水果糖,放了一颗在后面的桌上,指尖一推,圆滚滚的糖块咕噜噜滚到某个人拦截的掌心。
蜜桃味,太宰治剥开糖纸,把糖块含进嘴里。
他们同居的公寓玄关上摆着一只透明的玻璃碗,山吹律理和太宰治去超市采购的时候总会额外买一包糖,撕开包装哗啦啦倒进玻璃碗里,出门的时候随手抓一把放进口袋。
他今天负气出门,没来及的抓糖。山吹律理看起来从容点,也忘了拿糖,只好在学校里另买。
糖果是只在他们两个人间分享的秘密,太宰治含着甜滋滋的糖,勉为其难放弃了去折磨理事长秘书坂口安吾给山吹律理换班的计划。
下课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