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今时今日,连穆栩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力气有多么惊人。因此这照夜玉狮子哪怕再是不凡,也逐渐在角力中落入下风,口中开始悲鸣起来。片刻之后,它终于老实的卧在地上,不再有一丝反抗。
一直关注场中动向的段景柱,见到这个情景,不禁拍手叫道,“成了,此马已服了哥哥,快快放它起来,试着乘骑一番!”
穆栩依言而行,将双手松开,照夜玉狮子从地上翻身起来,先在原地跳了两步,随后瞪着眼睛盯住穆栩。犹豫片刻后,它径自将硕大的马头伸了过来,在穆栩怀中蹭了两下。
见此马已然表示臣服,穆栩二话不说,当即跳上它的马背,轻轻一拍,照夜玉狮子就嘶鸣一声,风驰电掣一般向着山下奔去。只眨眼的功夫,便从金沙滩跑了一个来回,果真不负千里马之名!
众人见状,纷纷上前祝贺穆栩喜得宝马。
穆栩笑着从马上下来,嘴里说道,“全是托了段兄弟之福,不然如何能有缘得此宝马。”
许多人一听这话,立时眼前一亮,就围着段景柱开始套起近乎,试图让段景柱帮他们也搞上一匹好马。
段景柱苦笑道,“大伙的心意,小弟自是明白,可这好马本就难得,更何况还是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千里良驹!”
穆栩见段景柱面有为难,忙替其解围道,“休得让段兄弟难做,他从北地盗马本就九死一生,大家这样做,岂不是要置他与险地吗?”
听到穆栩这般体桖,段景柱心下一热,向众人保证道,“小弟对养马颇有心得,只要能有一些上好的马种,定可培育出好马来。虽说比不得上哥哥的千里神驹,但作为战马使来,也是绰绰有余。”
穆栩喜道,“好,今后就由段兄弟负责管理马匹,需要什么尽管直言。”
段景柱自然应了,而人群里的张清听得这话,也突然说道,
“哥哥,小弟举荐一人。此人乃是我在东昌府的旧识,名曰皇甫端,因生的碧眼黄须,便得了个绰号紫髯伯。他精通兽医一道,尤其擅长相马,若有他相助段兄弟,定可事半功倍!”
经张清这一提醒,穆栩也想起了皇甫端是何许人也,不禁暗自后悔,怎么将这个少有的专业人才给忘了?当下便命人准备了厚礼,托付张清去将皇甫端礼请上山。
……
同一时间,东京城的蔡京收到了来自大名府军报,得知城池被破,女婿一家落入敌手之后,蔡京当场便晕了过去,吓得府上一干人等惊慌失措,忙不迭的招来宫里御医,为蔡京诊治。
只是如此一来,蔡京身子不适的传闻,立刻在京里闹得沸沸扬扬。
不论是蔡京的同党也好,政敌也罢,都开始往来与蔡府之间,打着上门探病的旗号,试图弄清楚蔡京这老狐狸,到底是真病还是假兵,以便应对接下来的朝堂变化。
蔡京可没空搭理这些人,他方一苏醒过来,就命人请高求、梁师成过府一叙。
待二人到了,蔡京立刻把军报给他们传阅。高求看过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蔡京在向他问罪。
毕竟前几日大名府发来急报,请求朝廷派兵支援,是高求将此事压了下去。如今害的蔡京女儿、女婿身陷贼手,若不给其个说法,恐怕这老儿会给他小鞋穿。
想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高求再也坐不住了,他慌忙起身解释道,
“恩相,非是下官不愿调兵去救。实是因为前番征讨梁山泊失利,导致官家对下官很不满意,下官如何还敢再贸然行事?”
梁师成也拐弯抹角为高求说情道,“不错,最近一段时日,官家心情确实不佳,最好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蔡京倚靠在软榻上,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说道,“二位误会老朽矣,我请你们前来,是想商量一下,该如何对此事善后。
想来你等也知道,官家平日最听不得这些事情。但偏偏近来地方多有不靖,长此以往,总有传到官家耳里的日,到时咱们定要吃挂落的。”
二人对视一眼,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蔡京请他们来,竟是为了想个办法捂盖子。
但见梁师成眼珠一转,建议道,“要想瞒过官家倒也不难,只是必须说通杨戬那厮才行。”
高求附和道,“此言大善,最近几年来,官家都将奏折交给杨太傅批阅,只要他愿意出面遮掩一二,此事要瞒过不难。”
“老夫明日会亲自出面,去和杨太傅说说这事,想来他会给我这个面子。只是如此作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咱们还是想个切实可行的法子,最好能彻底解决山东的两处贼寇。
否则一旦让他们做大,必会危及开封的安全。到了那时,官家为了给天下一个交代,咱们这些人…”
蔡京的话虽没有说完,可梁师成和高求却都猜到了他的未尽之语。二人心下也清楚,以赵官家的性子,真到了那一日,必定会将他们这些人推出来以谢天下。
既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二人自不敢再疏忽大意,当下便各自出起了主意。
想到前些时日看到的来自延安府的战报,高求便道,“如今整个大宋上下,以西军最为精锐,莫如向官家请一道圣旨,将西军调一部分来京,用来征剿贼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