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听到穆栩自承身份,当即就麻了爪,握紧双枪四下打量了一番,待发现逃生无望后,他忽然换上一副笑脸,躬身下拜道,“久闻寨主贤名,小人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穆栩故作诧异道,“董都监这是何意,你不是带兵来寻我晦气的吗,怎的这般多礼?”
董平闻言忙令他的亲随解除武器,随后解释道,“寨主明鉴,小人不过是奉命行事,都是程万里那狗官听信了曾弄的谗言,强令小人带兵前来。如若不然,便是借小人一个胆子,也不敢来寻贵寨生事。”
“这般说来,董都监是要投奔于我喽?”穆栩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董平,忽然转头问郁保四道,
“郁兄弟,你来告诉我,咱们这位风流万户侯说得可是实话?”
董平身子一震,连忙用乞求的目光望向郁保四,期望其能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拉自己一把。可董平却忘了,这一路行来,他没有给郁保四留一丝情面,甚至方才还一副要杀人家的架势。
果然,郁保四看都不愿看董平,就将他见了董平后,董平是如何大言不惭的,仔细形容了一遍。
穆栩听后冷笑一声,用冰冷的眼神盯着董平,董平偷偷瞧见他神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即赶紧恭敬拜倒,口中说道,“如蒙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听得这话,穆栩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抬腿走了几步,来到董平身前站定,就那么静静瞧着董平,一时之间,谁也不知他心里想着什么。
董平看到出现在眼里的靴子,脑海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他离我不过近在咫尺,若我突然暴起,挟持他做人质,岂不可以逃出生天?”
这念头一出,就仿佛野草一般,在董平心底疯狂生长,怎么也压不下去。恰在这时,穆栩适时转过身子,背对董平道,“既然董都监愿意弃暗投明,那本寨主就却之…”
“哥哥小心身后!”
“董平大胆!”
……
听到众人的提醒声,再加上身后传来的劲风,穆栩当然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见他好似背上有眼一般,身子轻轻一侧,在躲过董平偷袭的同时,顺势将左肩膀往后一靠,只听“咔嚓”一声,随即就传来董平震天的惨叫。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场众人没有一个能反应过来,待大伙回过神时,董平已经断了一排肋骨,躺到了地上哀嚎,众人这才急忙赶了过来,围住穆栩七嘴八舌的关心起来。
穆栩脸色如常的摆摆手,说道,“众兄弟无需担心,我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伤到。只是这董平看来脑后生着反骨,日后必会噬主,亏我还想收他做自家兄弟,着实令人失望。”
可以说穆栩此言一出,几乎是决定了董平的命运。
“还有什么好说,让我一刀斩了这厮!”
武松话音刚落,鲁智深就跟着道,“不错,如此背信弃义的狗贼,还是让洒家一禅杖送他上路!”
有武松、鲁智深打头,其余人不管如何想的,都异口同声的要求处死董平,以儆效尤。穆栩见大家群情激愤,嘴角微微翘起,从善如流道,“罢了,郁兄弟,这厮便交给你处置,给他一个痛快就是。”
说完这话,穆栩不理董平的求饶之声,就径自回了后宅歇息,其余好汉见此情形,也跟着去了。现场只留下郁保四和一些兵士,以及依然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董平。
却说郁保四来到董平身畔蹲下,看着他这副惨样,不由幸灾乐祸道,“你这厮真是不知好歹,穆哥哥好心饶你一命,你却恩将仇报,我羞于认识你这等小人!”
董平口中一边咳血,一边哀求道,“郁兄弟替我说说情,我愿为穆寨主招降外间六千兵马,还可以兵不血刃取来东平府。”
“哼,你这厮死到临头,还这般自大,那驻扎在城外的六千人马,此刻怕是早已陷入四面重围,你当他们还能插翅飞了不成?至于小小的东平府,又哪里能难住我梁山大军?”
郁保四抢白了董平一番,解了今日被辱之仇,随后便不再理会董平的苦苦哀求,命人剥去其身上甲胄,将他带去庄外一刀了账。
正如郁保四所言,就在董平进入曾头市的同一刻,林冲、栾廷玉、山士奇、杨志四人各带三千人马,将东寨围的结结实实,里面的官兵几次突围不成,坚持了一天一夜便老实降了。
接下来几日,穆栩几乎忙的脚不沾地,又要处理战利品,又要收编降军,还得带人动员百姓迁徙。
也就是这时,穆栩才深刻感受到读书人的好处,不由暗自打定主意,待回梁山以后,一定要招揽些书生为他所用。
如此忙碌了几天,直到裴宣带人前来,穆栩总算可以腾出了手,将那些琐碎事务一股脑扔给裴宣后,他便召集众将商议攻打东平府一事。
“回哥哥的话,小弟已盘问过一些降军,从他们嘴里得知,那东平府一共只有一万二千人马,还被董平那厮带走了最精锐的一半,如今剩下的皆是老弱病残。”
听了时迁的禀报,穆栩笑道,“辛苦时兄弟了,你今日回去后,挑一些可靠的兄弟,由你亲自带领,先一步混进东平府,与我将城里为富不仁的大户打听出来,再派人仔细盯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