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神色,他们吓得浑身颤抖,面色陡变,不少百姓嗅到血腥的气味,看到断肢残臂的尸体,不觉腹中翻腾,纷纷呕吐起来。
别说是寻常老百姓了,就算是上过一两次战场的士兵,都未必能禁得住,眼前血腥场面的视觉冲击力。
此刻,压根不需要峣关中的兵马出手,乌泱泱的百姓便下意识地停在外面,怯生生不敢上前,聚集地越来越多。
不多时,从里面走出个年轻的小将,面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他脸上没有半分惧色,指挥兵马搬运尸体,神色极其淡定:
“你们这一队兵马,速速将尸体搬运到峣关外,带人去挖坑,将死去的将士全部安葬,不得落下一人。”
“还有你们这一队兵马,速速将兵器、装备全部......”
“......”
年轻小将不是别人,正是文钦。
在安排好打扫战场的任务后,文钦策马向前走了两步,目光扫过积聚到跟前的老百姓,不少人双目中都闪烁着淡淡的畏惧之色。
不过......
却总是有零星的一些人,眸光凛冽,不仅没有丝毫畏惧,甚至还有些淡淡的敌意,显然,他们极有可能是长安放心的兵卒。
文钦没有戳穿他们,接下来的表演,若是没有他们的配合,只怕难以表现得没有破绽,而有了这些人的助攻,才会更加真实:
“诸位乡亲!”
文钦扯着嗓子呼喊道:“你们也看到了,目前战场还没有打扫干净,极有可能造成大家的不适,诸位乡亲不妨等一等,打扫战场后,再行领取粮票通过不迟。”
四周长安百姓迟疑了,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再瞧瞧这满地鲜血淋漓的尸体,心中那股子恐惧更盛,纷纷窃窃私语,七嘴八舌起来:
“这位小将军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咱们还是等等吧,反正长安的兵马已经战败了,应该不会再过来了。”
“没错,这满地的尸体,实在是有些瘆人,让我从这里走过去领粮票,当真是办不到,稍后再领要好得多。”
“我以为小将军......”
正当四周老百姓议论纷纷时。
忽然。
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高亢响起:“不可!万万不可!”
文钦猛然扭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果然是自己提前锁定的人之一。
四周的老百姓同样扭头望去,一瞬间被此人吸引。
“长安的兵马虽然走了,但极有可能还会再回来,你们瞧,连城门都坏了,就更拦不住长安的兵马了,此时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
“额......这个......”
“没错!”
不等文钦开口反驳,另外一个方向,又有个声音响起:“我宁肯闭着眼睛蹚过这段路,也要立刻过峣关,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南阳。”
话音刚落,距离不远处,再次响起个声音:“现在这里躺的全都是长安兵马的尸体,可如果我们不快点进入峣关,躺下的极有可能会是我们的。”
“说得对,我们要过峣关,放我们过去!”
“现在不走,以后更走不了!”
“放我们过去,我们不怕这些尸体!”
“没错,我宁肯蹚过去,绝不等!”
“......”
在某些人的煽动下,不明真相的老百姓果然变得惶恐起来,也跟着他们叫嚷着要尽快通过峣关,即便脚踏淋漓的鲜血,亦无怨无悔。
文钦快速锁定几个肇事者,但却没有声张,而是继续规劝:“诸位乡亲,你们放心便是,长安的兵马已经被我们战败了,绝对不敢再回来。”
“我不信!”
人群中,又有肇事者的声音响起:“对方的骑兵数量,可比你们多多了,如果他们绕回,峣关可能抵挡吗?”
“没错,我们现在就要过峣关,一刻都不能停留,哪怕不要粮票,也要通过峣关,否则我们全都会死在这里。”
“我们要过峣关!”
“过峣关!”
“过峣关!”
“......”
声如洪钟,响似雷霆。
即便是文钦本人,也不敢相信,这帮老百姓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奸贼给忽悠了,成为其利用的对象。
幸亏皇帝陛下没准备动粗,否则在这种条件下,非得落得个暴君的名声不可,悠悠众口,可不是那么容易堵住的。
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便是袁隗手中最后可以利用的武器了,他算准了自家陛下的仁义,因此才敢如此放肆。
文钦正准备开口,继续跟肇事者周旋,为司马懿、诸葛亮争取些准备的时间时,视野的尽头处,忽然有滚滚烟尘激荡,朝着峣关方向赶来。
“这是......”
文钦正惊叹对方的手段时。
忽然,人群中再次响起个声音:“大家快瞧,是长安的骑兵来了,赶紧过峣关啊,否则咱们非得死在这里,快过关!”
“还真是长安的骑兵啊,大家赶紧过峣关,否则真会死在这里,冲过去,只有过了峣关,才能保住性命!”
“冲啊!”
顿时,乌泱泱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