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声如洪钟,响似雷霆。
即便是正在鏖战的徐晃,都不由地感到一阵懵逼。
但见......
胡邦高举着长剑,怒指营地,眼神中满是腾腾的杀气。
要知道,他前一秒还是害怕到极点的模样,但现在却像是原地满血复活一样,混身上下彷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在其身旁的精悍将士们,更是如狼似虎,提着兵器,调转头来,嗷嗷叫地开始反扑大营,那动静简直恨不得将营地都掀了。
可惜!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随之而来的四大家族部曲,已经全都是南阳汉庭的人了。
徐晃丝毫不惧,战斧抡起来,不停地诛杀贼子,声嘶力竭地呼喊:“顶住,给我顶住,将其撵出营地,一定要给我守住!”
“弓弩手!”
徐晃扯着嗓子呼喊:“给我放箭。”
从后方杀过来的李堪强忍着没笑出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徐晃这装模作样的功夫,还真是有点火候啊,明明已经胜券在握了,居然还要跟对方演!
牛逼!
实在是牛逼!
自己当然也不能落后,提着一杆长枪便冲了过去:“弟兄们,跟我上,一定要将贼子,全部撵出营地,否则咱们必败无疑!”
众将士齐声呼喊:“杀—!”
嗖!嗖!嗖!
刹那间,一波箭雨骤然升空,越过前排士兵,冲着其后,犹如滂沱大雨般罩了过来,彷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竟如割麦般倒下一茬。
不过......
胡邦却是哂然一笑。
这样的箭失密度,的确比之前强了数倍,但与其总兵力相比,依旧还有点差距,再者说,如今“援兵”已经赶来,自己获胜的把握更大了。
“顶住!”
“千万顶住!”
胡邦厉声呼喊,长剑怒指徐晃:“绝对不能退出营地,只要援兵赶来,他们必败无疑,大家一定要坚持住,给我杀!”
众将士齐声呼喊:“杀—!”
两股浪潮撞在一起,身穿红色军服的徐晃军,正如一丛丛旺盛的烈火,疯狂地吞噬着蓝色军服的胡邦军。
虽然,徐晃军在对抗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胡邦依旧不管不顾,拼死抵抗,只为坚持到援兵赶来。
然而......
正当胡邦幻想着自己诛杀徐晃的模样时。
忽然,后方响起一阵人喊马嘶声,跟着便有声音传来:
“该死!郭淮的人居然在进攻咱们的后方,难道他要反水吗?”
“还有王家的人,温家的人,李家的人,他们居然在偷袭我军后方。”
“并州四大家族已经从各个方向,将咱们团团包围了!”
“不好,他们已经反水,投靠南阳汉庭了!”
“前后夹击,咱们没有退路了。”
“将军,该怎么办?”
“......”
忽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胡邦眼瞪如铃,须发皆张。
他回头瞥了眼后方。
果不其然。
温家、郭家、王家、李家。
四杆大纛旗分列四个方向,已经组成个巨大的包围圈,从外面将他们整体罩住,处处是人仰马翻,尽皆是刀光剑影。
“这......”
“这怎么......”
胡邦心底的怒火腾得窜到了嗓子眼里,俩眼珠子瞪如牛蛋,眼白中布满了龟裂的血丝,满嘴的钢牙紧咬,发出咯咯的磨牙声,手臂微微颤抖着,那双手恨不得将长剑都握碎。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四大家族的兵马,居然会偷袭自己的后方,而且将其退路,彻底断绝,压根没有掉头复战,冲出包围圈的可能。
满腔的怒火在胸中不停翻腾,冲击着胡邦的五脏六腑,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喉头一甜,哇得喷出一口二十年的老血。
“奸贼!”
“恶贼!”
“狗贼!”
“逆贼!”
“反贼!”
胡邦唇角挂着血渍,怒目圆睁,几乎要瞪爆,嘴上虽然只是怒骂郭淮、王澜等人,乃是奸恶狗逆反贼,但实际上,他心里已经将并州四大家族的祖宗十八代,招呼了千百遍。
噗!噗!
李堪掌中的长枪飞刺,接连刺死两个敌军,旋即仰天狂笑,冷声嘲讽:“哈哈!胡邦,你没想到也会有今日吧?”
“像你这样的人,便是死上个千百次,都不会觉得多,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我保证给你留具全尸。”
队伍后方,小将郭淮接连破敌后,接上话茬:“你这贼厮,表面上是来安营扎寨,实际上却是要独占功劳,有今日之祸,实乃你咎由自取。”
“没错!”
又有王澜扯着嗓子呼喊:“我等今日便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奸贼!恶贼!狗贼!逆贼!反贼!弟兄们,随我杀—!”
众将士声嘶力竭:“杀—!”
震天彻地的喊杀声响起,前后左右尽皆是兵马。
胡邦干瞪着眼,神思如电。
后方足有四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