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袁氏子弟,而且不止一家袁氏,而是足足两家。
虽然,有张超、臧洪这样的袁氏门生故吏指正,但饶是如此,依旧引起满朝文武,巨大的轰动,以及私下的议论。
寻常人不敢站出来质疑,但卢植瞥一眼皇帝,却见皇帝颔首点头,摆明了是让他站出来,将满朝文武的疑惑说出,以免草草结桉,再引起巨大的震动。
这一瞬!
卢植清楚地感受到皇帝陛下的心智,当即便站出身来,代为质疑道:“奉孝,虽然你已经有了人证,但难保他们不存在诬陷。”
“至少在我个人而言,是绝对不会相信,袁家的两位子弟,会干出密谋犯上的事情,虽说袁隗身在长安,但我相信,他对大汉、对陛下是忠诚的。”
话音刚落,满朝文武立刻附和道:
“没错!我也相信袁公!”
“保准不他们是有私仇,这才陷害袁家。”
“说得对,我不相信袁家子弟,能做出此等世家。”
“袁家四世三公,世代忠良,是绝对做不会谋逆的。”
“......”
果不其然!
有人带头以后,一下子拉出这么多人。
如果这些证据尚且摆不平他们,又谈和摆平天下人的非议。
刘辨对此非常满意,卢植质疑的实在是太是时候了。
如此一来,先安定朝廷内部,才能逐渐安定四方官员,才不会引起更大的震动。
郭嘉同样明白皇帝陛下的深意,转而再次拱手:“陛下,请允许臣请出接下来的物证,因为会有冬节前的尸体,冒犯之意,还望陛下海涵。”
刘辨大手一挥:“可以。”
“请出物证—!”
“......”
伴随着声音传递出去。
典韦等虎贲军将士,抬着两个棺材,走上殿来。
棺材外皮上,布满了露珠,那是因为里面全都是冰雪,得以让尸体保存的更久。
而在队伍的身后,乃是天宝商队中,当初指认死士的证人。
“诸位!”
郭嘉转身面对众朝臣,朗声言道:“这些尸体是在冬节前两天,孟高、子源准备行动时,我等提前将其诛杀存放,乃是袁家在南阳安排的死士。”
“我手上的。”
紧跟着,郭嘉将手中的文字资料举起来:“乃是前段时间,出入宛城的商贾资料表,是由宛城城门校尉负责登记,最终在鲁尚书处汇总。”
“而这两位,便是天宝商队的成员。”
“来!”
郭嘉摆手示意二人,轻声道:“你们具体说说,棺材中的这两人,是何时进入你们商队,又是何时离开?”
虽然,天宝商队的二人略显紧张,但他们还是将全过程,一五一十地合盘托出,与资料上的记录,全部吻合。
如此一来,人证物证俱在,已成铁证,便证明了此事与袁绥,有着分不开的联系,至少已经坐实了袁绥的罪名。
此事一出,满殿文武再次沸燃,声势比起之前更盛:
“没想到啊,这件事竟然还真有袁家人参与。”
“愚蠢的袁胤、袁绥,连累了袁公,坏了袁家的名声。”
“袁术是咎由自取,袁家岂能因为他,便犯上作乱,简直岂有此理!”
“袁家怎么会有这样的不肖子孙!”
“我还是不信,袁胤会做出这等事情。”
“是啊,袁胤可是袁公从子,袁术从弟啊!”
“......”
果然!
即便如此,依旧有人不信。
想要摧毁一个人的信任,的确难于登天。
一旁卢植再次站出来:“根据这二人的描述,充其量只能确定袁绥的罪过,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袁胤参与了此次谋逆。”
“没错!”
紧跟着,太尉杨彪同样站出来:“即便有了人证、物证,但只能证明袁绥真实参与谋逆,但不可能证明袁胤深陷其中。”
“张超其人极有可能是为拉袁胤下水,难道不存在污蔑的可能吗?这种可能性,是没有办法排除的!”
虽然,郭嘉一直在努力避免,但满朝文武不是傻子,他们最终还是找到了证据链上,缺失的那重要一环。
呼—
郭嘉叹口气,不得已之下,他只能瞥向张超,希望从他这里获取最终的证据:“孟高、子源,你们可是在诬告否?”
张超抬眸环顾四周,满朝文武那种鄙夷憎恨的眼神,像是一柄柄锋利的剑,戳中他的心,但张超不觉得痛,只觉得他们非常可怜。
因为,直到现在,他们还全都被袁家营造的忠义良臣的形象哄骗,而他自己,已经看清楚了袁家伪忠的外皮下,蕴藏着怎样的野心。
张超决定好好给他们上一课,当即欠身拱手,不卑不亢道:“陛下,罪臣请求与袁绥、袁胤当庭对峙。”
刘辨求之不得,爽快答应:“可以,奉孝—!”
郭嘉暗暗松了口气:“喏。”
“宣袁绥、袁胤上殿!”
“宣袁绥......”
“......”
伴随着声音一遍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