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矛、铁甲等,约莫八百件。”
当年南阳可是黄巾的重灾区,对于此事后的影响,邓勋多少有些耳闻,因此倒也没有丝毫震惊,反而稀松平常。
“兵器呢?”邓勋问。
“销毁了。”
“可否留下账目等罪证?”
“这个......”
邓辉摇了摇头,皱眉道:“我这里肯定没有,只是孔家那里......”
对于邓辉的反应,邓勋颇为气恼:“这点事情都搞不明白,你来我这里作甚?回去问你女儿,她是孔本正妻,应该知道。”
邓辉忙不迭颔首点头:“好,我知道了,那家主您......”
邓勋吐口气:“我亲自去一趟宛城,拜见弘农王殿下,能不能救下你,我不敢保证,但一定会竭尽全力,弘农王可比我想象中厉害多了。”
邓辉心下狂喜:“多谢家主。”
“报—!”
正在这时,花园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邓勋扭头望去。
但见,侍从带着邓同,一路匆匆而来,神色略显惊慌:“贤侄啊,你来了。”
邓同赶忙上前行礼:“小侄拜见家主、叔父。”
邓勋轻声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家主。”
邓同皱着眉,神色悠悠:“宛城传回消息,弘农王下令,五日后登基称帝,从现在开始沐浴斋戒,闭门谢客。”
嘶—!
邓勋、邓辉惊得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才刚回南阳,便宣布登基称帝,闭门谢客。
这绝非是心急称帝,而是要以此为由,阻挡如邓勋一般的求情者。
刀已经挥起来了,而且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
邓辉一脸吃了苍蝇屎的表情:“家主,那我......您可得救救我啊!”
邓勋握紧了拳头,直接将怒气撒在其身上:“怎么救?如孔本一般举兵造反吗?连董卓都斗不过弘农王,你让我如何救?”
“嘁!”
邓勋嚼碎一声,满腔怒火直冲霄汉:“我邓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货,千叮咛万嘱咐不听,偏偏闯祸后来找我,我邓勋非是神仙,而是人臣!”
“家主,我错了。”
邓辉绕过长桉,一路跪爬到跟前,全然不顾有小辈在身旁,苦苦哀求道:“我真的错了,您一定要救救我,我族中还有四十余口,他们是无辜的啊!”
“家主—!”
“算我求您了,行吗?”
蓬!
邓辉一记响头直接磕下来:“相助谋逆者,罪同谋反,这可是要夷三族的大罪啊!家主,我代族中四十余口,求您了!”
《汉书·刑法志》之夷三族,乃是:父族、母族、妻族!
至于当三族之人,依刑法志,先黥、劓(yì)、斩左右趾、答杀之;其后,鸟其首,菹(zū)其骨肉于市,其诽谤、詈(lì)诅之人,又先断其舌,故谓之具五刑。
邓辉不提及此还自罢了,一提此事,顿时令邓勋火冒三丈。
他抬脚踹向邓辉,直将其踹翻在地:“你还知道此罪要夷三族吗?咱们邓家大好的前程,这回可是被你连累了!”
“唉—!”
邓勋长叹口气,气得恨盼不能把邓辉剁成肉泥:“你这不争气的东西!”
一旁邓同赶忙劝阻:“家主,您别动怒,我想弘农王殿下应该不会如此绝情吧?毕竟,咱们邓家可是最支持他讨董的,前后拿出不下二十万石粮草!”
“没错!”
邓辉急忙跪爬过来,仰着脖子,眼神中泛着希望的光:“家主,我邓辉也出过粮草,虽不是最多,但也有一万石啊!”
“弘农王他......”
“他......”
邓辉喉头滚动,强咽口口水道:“他应该不会如此绝情吧?在这而言,支援孔家的可不止我一人,阴家、冯家、李家皆有参与,夷三族牵连甚广,南阳岂非血流成河?”
“哼!”
邓勋冷冷瞥了邓辉一眼:“这点血,跟雒阳数十万兵马的血比,又如何?你一把年纪了,难不成全活到豚犬身上了?”
“弘农王可是能从雒阳皇宫逃出来,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帝王,就凭南阳士族的这点血,岂能拦得住他!”
“你呀你!”
邓勋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后才吐出一句话:“给我滚!滚出去—!”
邓辉还想再劝谏,却被邓同摇头打断:“叔父,您还是先回去吧,家主会想办法的。”
“这......”
邓辉这才缓缓起身,躬身行个大礼:“家主,拜托您了!贤侄,拜托你了!”
瞥了眼离开八角亭的邓辉,邓勋长出口气:“贤侄,你可是有话要讲?”
邓同颔首点头:“恩。”
“有何话,直言便是。”
“喏。”
邓同应了一声,从怀中摸出封信笺:“这是芝儿送回来的信笺,上面说孙坚率领精兵一万两千人,返回南阳。”
邓勋愣怔,眉头骤拧:“恩?弘农王这是要大开杀戒吗?”
邓同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