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晨光熹微。
刘辨火速来到西门营地。
值守的士兵带着刘辨赶往中军,告知程普将军同样在巡营。
不得不承认,程普的行军风格相对稳健,且智勇双全,乃是难得的一员将才。
刘辨没有回营帐休息,而是带队直奔前线,主动寻找程普。
行不多久,军师联盟的声音响起:“辩爷你瞧,程普又把陷马坑阵做出了完善,加宽了差不多一丈左右,尤其是加厚了两端部分,明显是在提防对方骑兵。”
“程普真不愧是历史名将,想来他也意识到自己昨天的表现较差,很可能会成为对方的突破口,因此进行了战术推演,做出了针对性防范措施。”
“只是不知道,程普这样的动作是否被河对岸的郭汜察觉,如果察觉到的话,他们可能会放弃西门,退而求其次,选择从东门突袭。”
刘辨端坐在战马上,遥望着前方,缓缓点头:“这样的布阵的确是比最开始完善多了,如果狼骑、骁骑选择突袭,西门真不太好打。”
“没错!”
军师联盟深表赞同。
“殿下。”
正在这时,前方响起个声音。
刘辨抬眸望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西门主将程普。
程普似乎惊诧于刘辨的道来,疾步上前,拱手抱拳:“末将不知殿下赶来,有失远迎,望企恕罪。”
刘辨大手一挥:“不知者无罪,何况你是在巡营,而且加强了陷马坑阵,做出了针对性的提升,孤应该感谢你,此法当在全军推广。”
“岂敢。”
程普诚惶诚恐,但心中非常惊喜:“昨日末将不熟悉战场,导致全营有些损伤,自然要完善阵法,以防不测。”
刘辨点点头,试着问道:“两端加强之处,是何时完善?”
程普自然明白弘农王的深层意思:“乃是夤夜开挖,应该没有惊动对手。”
“德谋将军行事,倒是小心得很呐。”
“被迫如此,我西门需要雪耻。”
“嗯。”
刘辨点点头:“孤明白,不过既要雪耻,自当有万全的准备才行。”
程普拱手:“殿下放心,末将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刘辨澹笑:“很好。”
“报—!”
正当刘辨、程普沟通交流时。
不远处,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抬眸望去。
但见,有士兵急匆匆赶来,欠身拱手道:“殿下、将军,河对岸发现大量西凉兵,他们似乎有强攻西门的意图。”
程普扭头望向刘辨:“殿下......”
不等程普说完,刘辨挥手打断:“你是西门主将,孤不会插手,放手指挥便是。”
程普嗯的一声点点头:“殿下放心,末将必全力以赴。”
刘辨叮嘱:“切记,此乃西门的复仇之战。”
程普拱手抱拳:“末将明白。”
旋即。
程普豁然转身,直奔指挥前线。
“传令!擂鼓示警,各军归位。”
“诺。”
冬!冬!冬!
冬冬冬—!
沉闷且有节奏的擂鼓声响起。
西门营中各将士迅速行动,没一会儿,便在桥头方向,组成一道防线。
盾牌兵在前,长矛手居中,弓弩手随后,以桥头为突击点,呈弧形分布,以保证桥头处,能有更多的弓弩覆盖。
此阵虽然简单,没什么太大新意,但却是目前最行之有效的阵法,攻守兼备、进退自如,可以有效地克制对手的突袭。
尤其是桥面这种狭窄地形,更是处于绝对的劣势,程普于细微处的调整,集中弓箭的覆盖率,打击效果必将更好。
刘辨极目瞭望。
“咦?”
眼前一幕,顿时令他一怔:“西凉骁骑居然真敢下马步战,缓步向前推进?瞧他们的前排兵马,那黑不熘秋的东西,是盾牌吗?”
军师联盟的声音跟着响起:“这是焚烧过的痕迹,从其大小判断,应该是雒阳城内百姓住房的门板,一分为二,当做盾牌。”
“还真是!”
刘辨眼瞪如铃,一脸的不敢置信。
西凉骁骑、并州狼骑,他们尽皆骑兵部队,缺少步兵装备。
但李傕、郭汜明显做过了准备,居然从诺大的雒阳城中,寻找到了替代品。
这门板虽然相对笨重,但论防御力,绝对要比轻便的藤牌要强太多。
这足以证明,西凉骁骑对于此次的突袭,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该死!”
即便是刘辨本人,也不由地暗自咒骂:“李傕、郭汜居然这么有心,能从废墟里挑出如此多的门板?”
随着距离的拉近,刘辨终于能够真正看清楚,西凉骁骑的前排门板型盾牌兵,在盾牌上钻了两个孔,以麻绳穿过,将之固定,如此能更好的操作盾牌。
单从外观上来看,门板一个挨着一个,严丝合缝,将身后的兵马完全遮掩,其防御效果,甚至不输真正的藤牌兵。
吼!吼!吼!
在低沉的吼声催动下,西凉兵缓步向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