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侯成略显嗔怒,恶狠狠瞪着曹性:“虽然是你把高顺带回来,又平安送出了营地,但将军尚未怪罪你,你没必要急着为自己开脱。”
“我何曾为自己开脱!”
曹性眼瞪如铃,心底的怒火腾得窜到了嗓子眼里:“我不过是实事求是而已,若非巧合去过伤兵营,他岂能知道我军粮草贵乏?”
“好歹也是狼骑旧人,如此这般行事,简直为人所不齿。”
“那是他的事情,你朝我发火作甚!”
“但是你将其引来营地的。”
“若是你巡营,可会将其引来?”
......
啪!
正当二人陷入争吵时。
上首吕布勐拍帅桉,厉声喝止:“尔等够了,休要再吵!”
曹性、侯成这才作罢,朝吕布拱手抱拳。
吕布深吸口气,沉吟良久:“事已至此,再纠结于高顺,又有何用?尔等若是有心,当思考该如何应对,我料定李傕、郭汜,定会联想到昨日之事,此二贼岂能善罢甘休。”
自己尚且能联想到高顺,又何况是李傕这厮。
他可是号称董卓帐下第一骁将!
不仅骁勇善战,更精通兵法,腹有韬略。
弘农王的异动逃不过自己眼睛,自然也不可能瞒过李傕。
不过......
狼骑、骁骑素来不合。
对于狼骑众将而言,更是压根没把李傕当回事。
宋宪昂首言道:“李傕又如何,如今主公才是主将,他们岂敢越权放肆,真当我狼骑众将全都是吃素的吗?”
“没错!”
魏续嗞着钢牙,怒目圆睁,愠色浮于面庞:“如今丞相已经退往渑池,我到是要瞧瞧,没人替他做主,此贼安敢来此放肆!”
“此贼若敢放肆,我侯成第一个饶不了他。”
“大不了再叛一次,咱们转投弘农王去。”
“没错!反正有招降书在,不怕弘农王不接纳。”
“我已经受够了西凉骁骑的嘴脸。”
“本以为投靠朝廷,能建功立业,但谁曾想,竟是受此等鸟气。”
“这半年以来,劳资都快憋屈死了。”
“......”
刹那间,狼骑众将义愤填膺,潜藏心底的怒火,彻底被点燃。
“报—!”
正当狼骑各个怒火滔天时。
忽然,帐外响起一声疾促的传报。
吕布抬头望去。
帘帐起,门口侍卫急匆匆入帐,欠身拱手:“将军,李傕、郭汜在帐外求见。”
吕布哦的一声惊诧:“这二人没有强闯大营,只是求见?”
侍卫拱手:“没有!”
嘶—!
吕布惊诧,有些出乎意料。
他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摆手道:“让二人进来吧。”
侍卫拱手:“诺。”
不多时。
李傕、郭汜双双入帐。
二人趋步上前,欠身拱手道:“吕将军。”
态度之恭敬,吕布都有些不太适应了:“二位将军请起,不知尔等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李傕神色悠悠:“实不相瞒,我二人今日前来,是为请罪的。”
“没错。”
郭汜拱手,跟着附和道:“今晨,我二人派出小股骑兵,准备依令行事,袭扰对方粮道,但怎奈对手早有防备,我军大败而归,损失惨重。”
吕布嗯的一声点点头:“此事本将军已经知道了,单从其布阵上来看,有此一败,不足为奇,二位将军不必请罪,罪不在尔等。”
李傕、郭汜齐齐拱手:“多谢将军。”
实际上。
二人心中早已是怒火滔天。
但考虑到昨日一事,以及断后大局。
李傕、郭汜一致认为,暂不能与吕布起冲突,否则惹怒了这尊杀神,他们二人必将迎来灭顶之灾,这无异于把吕布往弘农王怀里推。
是以。
二人虽然愤怒而来,但此刻却面色悠悠,尽可能保持恭敬与谦卑。
李傕欠身拱手,长出口气道:“吕将军,我们东西二门皆有贼阵,不知你负责的南门,可能杀出去否?”
“吕将军千万别误会。”
见吕布神色略微变化,李傕赶忙解释道:“我等没有推卸责任的想法,只是想着咱们可否配合一下,由将军负责主公,我们各自派出一些骑兵,趁机杀出去。”
“只怕不能。”
吕布暗松口气,神色缓和。
他摇了摇头,倒也没有遮掩:“南门的铁蒺梨阵、陷马坑阵,似乎比之东西两门更宽,而且贼子的兵力更多,想要打开缺口,难如登天。”
“实不相瞒。”
吕布长舒了口气,轻声道:“二位将军进来之前,我们正在商议,应该如何破阵,但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依旧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听闻李将军乃丞相帐下第一骁将,精通兵法,腹有韬略,既来之,不如与我等一起商议策略,若能想到破敌之策,本将军定亲自为尔等请功。”
李傕虽然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本办法还是有的:“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