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候在一旁,没再言语。
刘辨摆手示意荀彧,将邓芝擒获的人押上来。
荀彧颔首点头,表示会意,旋即出了军帐。
没一会儿。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被押了上来。
刘辨抬眸上下打量着对方:“帐下何人,报上名来?”
高顺冷冷言道:“太原高顺是也。”
“高顺?”
刘辨眼神中带着惊诧:“你便是高顺?”
高顺心里咯噔一下, 神色微怔:“殿下似乎认识我?”
刘辨赶忙摇头:“不认识!不过,似乎听文远聊起过你,因此孤有些印象。”
“张辽?”
高顺自然知道张辽此人,但心中却颇多怨怒:“可恨我高顺没本事,否则一定会宰了他,我狼骑念在同属并州人的份上收留他, 没想到他却于轘辕关叛逃, 陷我等于不义。”
当初董卓得知刘辨从轘辕关出逃,甚至还将驻守轘辕关的张辽诱降倒戈, 不禁勃然大怒,他没办法对张辽如何,只能冲其直属上司吕布发火。
是以,整个并州狼骑对张辽都是恨之入骨,当初吕布亲率狼骑精锐在广成关叫嚣时,更是扬言要亲手宰了他,足以证明张辽此举,对狼骑造成了何等样的伤害。
但他们却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的张辽可以引兵鏖战狼骑,甚至还能将其战败,杀得是片甲不留,只能落荒而逃。
刘辨哂然一笑:“文远归顺孤,乃是弃暗投明, 尔等助纣为虐, 居然有脸讲这‘义’字?尔等是否以为, 董卓废帝杀后,屠杀朝臣,乃是正义之举?”
“这......”
高顺漠然, 没有言语。
不过......
刘辨却没有生气,甚至有些欣喜。
这只能证明,高顺心中对于忠义的定义,还没有偏移太远。
他之所以如此这般,归根到底的原因,是在吕布身上。
因此,对于刘辨而言,只要能解决了吕布的问题,自然可以收服高顺。
既然如此,那事情对于刘辨而言,便简单了。
“行了。”
刘辨摆手打断,转而言道:“孤听说你居然可以在短时间内,临摹鸳鸯阵,而且还依据地形优势,反杀了不少鸳鸯军士兵,可有此事?”
“没错。”
高顺点点头,没有丝毫遮掩:“鸳鸯阵的确精妙, 不仅奇正相合, 各兵种的配合,更是相得益彰,顺佩服之至。”
“但贵部鸳鸯军似乎还没能参透此阵奥妙,兵种配合颇显生硬,进攻与防守的默契程度不足,遇到寻常队伍,自然有一战之力。”
“可惜......”
高顺叹口气,略显遗憾地道:“我高顺不过是个军侯,队伍又中了埋伏,否则有三、四百人在手,必破了尔等阵法。”
狂!
还真是狂!
不过,高顺狂得有资本。
他能在短时间内,临摹出鸳鸯阵,还能打得鸳鸯军没有还手之力。
不得不承认,如果此刻的高顺真有陷阵营在手,孰胜孰败,犹未可知。
刘辨对高顺越来越感兴趣了:“孤知将军乃是精通兵法之人,若就这样死了,岂不可惜?归顺孤吧,孤可以给你一支精兵,咱们一起匡扶汉室,再造乾坤。”
高顺似乎已有预料,眼神中没有太大惊喜:“承蒙殿下错爱,但吕将军对某有活命之恩,末将实在是难以接受归顺殿下,与吕将军为敌。”
“小家子气!”
刘辨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
“什么?”
高顺顿时一愣。
他皱着眉,没有想到刘辨会说出这样的话:“殿下这是何意?”
刘辨深吸口气道:“是敌是友,不过乃一时之关系,孤乃大汉真正的皇帝,尔等尽皆汉之子民,便是孤之子民,董卓若败,吕布何归?”
“这......”
一时间,高顺有些发懵。
刘辨则趁虚而入,直戳其本心道:“吕布神勇无敌,孤甚爱之,可惜这次能没将其擒获,否则你二人必可一同归属于孤。”
“不过没关系。”
刘辨云澹风轻,眉目中闪烁澹澹的王者气息:“孤可以答应你,早晚将吕布收入麾下,届时吕布是友非敌,你今日这样死去,岂不可惜?”
高顺心理咯噔一下:“这......殿下......殿下能容得吕将军?”
刘辨唇角微扬,绽出一抹澹笑:“吕布乃国之栋梁,替朝廷戍边数十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孤因何不能相容?”
跟专家聊过以后,刘辨对吕布的印象,大大改善。
虽然难免弑主求荣的污点,但老罗将其塑造成三姓家奴,的确有失偏颇,何况吕布在并州替大汉朝廷镇守边疆的功绩,同样不能抹杀。
而作为大汉皇帝的刘辨,收拾旧山河,匡扶汉室,不过是起点,未来征战天下,实现“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尽皆汉土”的伟大抱负,需要更多的汉臣助力。
容不下个吕布,焉能容得下这天下!
“将军!”
刘辨身子略微往前一探,双目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