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太守府内,刚才参与送别仪式的那一撮大小官员尽数被软禁于此,一步都不能离开。
转眼从炙手可热的大红人变成了阶下囚,冷樟的心境一下子就崩塌。
而一旁的司徒平也一副惶恐不安,满脸忐忑。
现在这六扇门的人直接绕过了他这个太守向城防军调兵,很明显就是再信不过他。
假如今日能万幸避过这祸患,司徒平知道自己这辈子的仕途恐怕也止步于此了。
司徒平混迹官场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造诣炉火纯青,
他哪里还没看出从刚才魏千绝坠马道现在,这个冷樟一直都吓得六神无主。
如果只是刺客行凶,他这么可能吓成这样?
司徒平尽量克制的自己的怒意,问道:“冷樟,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那秘方真的是你冷家的?”
冷樟现在心中很挣扎,承认了就全盘皆输,
若是狡辩一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司徒平瞧他那脸色,显然打算硬扛到底了。
他妈的,你这姓冷的,现在魏大人他们只是麻痹瘫痪了,若是真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这太守都得陪你一起死!
你冷家不过一阶商贾,又算什么东西?居然临死还想连累我。
他喝到:“你不是说你的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么?现在魏大人他们陆续出现了麻痹瘫痪的症状,现在该怎么办?你信誓旦旦地保证那吴家小子说谎,为何他说的后遗症真的出现了?”
“司徒大人,我...”
冷樟听到这话,知道自己怕是彻底得罪这个司徒平了。
司徒平沉声道:“冷樟,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出真相?真要魏大人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甚至你还会连累本官丢了这官帽...”
顿了一顿,他又继续道:“你好好想想,现在你若是如实交代,或许还能只牺牲你一个,而保住你冷家,否则到时候抄家灭族,你冷家可就彻底完了。”
听到“抄家灭族”,冷樟额头的冷汗不停地往下冒,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想想你闺女,想想你冷家老太爷,他们这么相信你...你真忍心让他们陪着你在菜市口砍头?”
终于,冷樟心中之后的防线崩溃了。
他双膝一软,跪在司徒平面前,苦苦哀求道:“司徒大人,求你救救我啊!”
看到冷樟这模样,司徒平心中咯噔一声。
果然,药有问题么!
你这老匹夫,可害惨了我。
可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怎么想着治好六扇门的大人们才是当务之急。
“冷樟,难道这秘方真不是你冷家的?”
“不...不是...”
事到如今,再瞒下去也不可能,冷樟只能硬着头皮说出了实话。
当初吴庸在琳琅阁卖药的那一幕闹得整个青州沸沸扬扬,很多人都听说过。
冷樟再是口齿非凡,也不可能再颠倒黑白,只能把他和女儿设计谋夺秘方一事说了出来。
屋里人挤成一堆,想要小声说话也瞒不了旁人,那一屋子青州大小官员自然竖着耳朵听了个明白。
“原来六扇门大人不是遇刺,居然是被那膏药害的?”
“没想到冷樟居然是这样的小人,居然骗一个吴家长房小辈的秘方。”
“呵呵,亏得当初他还四处吹嘘说他冷樟大义,送自己闺女和那吴家小辈定亲,没想到居然是打的这个注意。”
“这冷樟可真是伪君子,把我们都骗的好惨。外人不知道,还真以为他冷樟如何大义,收留故友之子,没想到居然别有居心,看上的吴家的财产。”
“哎哟,这冷樟可是把我等害惨了。他盗药冒功,居然拿个残方沾沾自喜,现在创出了大货,还连累了我等。”
......
听到旁人指指点点,冷樟觉得心如死灰,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现在如实交代,就指望这些人只把怒气撒在自己身上,而不会追究他冷家。
司徒平听得也是咬牙切齿,没想到这几天称兄道弟的家伙居然是这么一个阴险小人。
幸亏发现的早,否则日后保不准还要遭这家伙算计。
他沉声问道:“这么说,‘白骨生肌膏’秘方本来就是吴家的?你冷樟拿到手里的就只是一张残方,也根本不清楚它的后遗症?”
“是!”
冷樟摸了摸额头密汗,吞了吞口水,哀求道:“司徒大人,这一切都是在下的错,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但请您...一定要救救冷家。”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司徒平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若是昨日这家伙给自己说实话,今天他哪里可能这么被动?
若不是这冷樟信誓旦旦拿人头担保,他这么可能轻信他的话?
这混账确实该死!
司徒平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一瞬,又问道:“既然这残方是吴家小子的,那他可知道完整秘方?”
“那小子...好像说过知道。”
冷樟想起来懊悔不已,好像那次琳琅阁的时候,吴庸就警告过他,说这秘方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