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迅速,将施工时间控在两周内,确保小金毛在出院后,能立马住进新家。
霜降过后,十月月历翻篇,转眼迎来立冬节气。
曲州华府案件在立案侦查期间,侦查小组沿着唐胥铮过往取证,没想到揪出了一家线索格外明确的金融洗钱机构。经过暗中调查,居然逮捕了将近十名大集团高管人员,其中就有唐瑾。
贺境时不想变故来得这样快,只好将手里的证据与材料全部移交警局,作为另一命案的关键信息。
今年年底的江北注定将迎来一场大动荡。
唐家在接连两人被刑事拘捕后,公司终于走向强弩之末。至于当年用药过量,导致方芷死亡的医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再次被抓进江北公安局。
随着这几l桩案件被一起调查,更让
() 人意外的,是十年前宋家长子的车祸真相也逐渐浮出水面。
只不过具体信息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这些进展贺境时都没有隐瞒过宋宜禾。
得知唐瑾前不久以参与洗钱的金融犯罪被拘留、当年宋南山赶路前往拍卖会,导致途中刹车失灵的真凶,或许是被唐瑾收买两条消息的时候。
宋宜禾正俯面陷入枕头里,颤抖着小声啜泣。
窗外阳光极好,半掩未掩的窗帘露出缝隙,正午暖阳细碎地透过主卧里新换的米白色帘子,减弱了几l分亮度,直直照射在深色大床上。
宋宜禾的头发凌乱,被遮挡住的眼睫沾着细碎的湿痕,咬住指尖,抑着齿间的声音。
见状,按在她眼前微微鼓起青筋的小臂动了动,冰凉的手指抓住她的手:“说多少次别咬自己。”
宋宜禾哼泣:“我不想理你。”
“不理就不理。”贺境时拨开她的长发,指腹揉了揉她眯成狭长一条的眼,“这事你没点儿想法?”
宋宜禾掐住他肌肉蓬勃的小臂,回瞪过去:“你现在告诉我,不就是打着这个念头吗。”
贺境时表情恶劣:“我有什么念头?”
“你……”宋宜禾耳根深红一片,扭头将脸重新埋进枕头,过了好久才颤颤巍巍地低声道,“你没、没有跟宋家那边的人说嗯吗?”
贺境时餍足地嗯了声,低头亲了亲她的肩。
宋宜禾没再接话。
其实从得知唐瑾跟母亲死亡有很大关系后,宋宜禾就知道一定会有这样一天。
迟来的真相总会得以窥见天光。
所以宋宜禾并不诧异,唯独在宋南山那事情上感到几l分人性扭曲。当初唐瑾非宋南山不嫁,却又在得偿所愿后,发现嫁给他甚至比不过嫁给一具死尸,嫉妒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唏嘘。
难怪自从宋南山去世以后,唐瑾每年有八个月的时间基本都在寺庙里。
只是不知她究竟是在几l年后感到后悔。
还是为了让自己后半生好受些。
这情况如果让宋老爷子知道,这么些年哪怕清楚出轨也依旧护着的儿媳,其实就是导致儿子死亡的真凶,不知道他又会作何感想。
……
结束之后,贺境时一边系着浴袍带子,一边朝疯狂抓挠门板的动静声源处走去。
拉开门一看,果然是一周前出院的狗崽子。
小金毛在医院被照顾得很好,只是短短二十天,就被养得油光水滑。比起初遇时那张干巴巴的脸,这会儿怎么看怎么都讨喜。
但偏偏贺境时不这么觉得。
这小崽子住进来一周,从当天的拘束,到第二天的明显狂放,再到二天后的张牙舞爪。
让贺境时第一次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不过六七天,小崽子就明显看出这家里生物链顶端是谁,面对宋宜禾黏黏糊糊晃尾巴,对着他立马能换成另外一张脸,龇牙咧嘴仿若
是在排斥同类。
只拿几l分钟前结束的那件事来说。
眼前这与他相看两生厌的小崽子就坏了几l次好事,但凡房间上锁,它不是刨门就是狂吠。
昨晚两人正在兴头上,宋宜禾听到动静居然让他起开。贺境时想笑,那种时候让他撤走,究竟是高看他的自制力,还是低瞧她对他的吸引力。
所以这会儿看到跃跃欲试想往卧室跑的小金毛,贺境时伸腿拦住,揪住它后颈皮拎走。
“朋友,你什么时候能懂点儿眼色。”贺境时拉上门,顾忌睡着的宋宜禾,下楼时声音也很轻,“我现在就后悔把你弄回家。”
“汪汪——”
“你叫什么叫。”贺境时单手勾住它腹部,如同揣了只小挂件,“小声点儿,别把你妈吵醒了。”
走到一楼,贺境时弯腰捡起昨晚宋宜禾落在地板的袜子,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而后又揣着小金毛走到落地窗边,看了看盘里的食物。
贺境时放下狗,蹲在它旁边。
虽然口头说着后悔,但见它埋头咯吱咯吱嚼东西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添了等量的羊奶。
等他收回手,小金毛抬起头看过去。
贺境时薅了把散落的额发,垂着眼皮随口问:“不够啊?你妈说了羊奶不能喝太多。”
“汪汪!”
“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