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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钝的,又无法忽视。
宋宜禾耳边闪过沈璃的话,以及生日那天给贺境时送礼物的场景。她长睫垂下,压制住那股横冲直撞的烦闷,加快了速度。
只是想到当着贺境时面的那些酒后胡言,宋宜禾棘手地闭了闭眼。
决定等吃早饭的时候跟他道个歉。
然而没想到,等她收拾好出来,外间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被贺境时的睡衣丢在床边。
走出卧室,楼下也空荡荡的。
拐角口的窗户没有关,晨间凉风一吹,宋宜禾回过神,很轻地搓了搓胳膊。
手机在房间里响了一声。
她折回床边拿起
,发现微信里密密麻麻的全是未读消息,从上至下显示着秦钟意、贺境时、黎思甜,以及一起去聚会的其他几人。
宋宜禾点开贺境时的聊天框。
是条十五分钟前的语音。
背景风声呼啸,衬得他声音失真:“大哥在港城受伤,我临时过去一趟,三天后回。”
宋宜禾是知道贺境时这位大哥的,年纪轻轻便接管了贺家内陆地区的一应事业,说一不二,家里能压过他一头的,只有他父亲。
眼下忽然受伤,贺境时自然得过去。
宋宜禾:【好的。】
想了会儿,没忍住又接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落地记得报平安。】
指尖在发送键上悬空了两秒,稍稍迟疑,宋宜禾最终还是将后半句话删掉。
只发送了前面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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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天,或许因为这是两人结婚后的第一次分开,宋宜禾回到家就有些心不在焉。
贺境时大概是真的很忙,所以空闲时间少之又少,除了早中晚会发来提醒吃饭的消息,两人之间几乎再没有别的交流。
而这样隔着网络的接触,恰好给了宋宜禾足够的缓冲时间。
异地几天,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也在这样的状态下逐渐冷却。不管是有关沈璃,还是那晚醉酒胡言的尴尬都被整理妥当。
只是也会在出神的时候想起,难道真的就忙成这样吗?连通电话都没有。
周日晚上,宋宜禾接到宋老爷子的电话。
他早在五一假期间就回了家,之前因为唐瑾一直住在明水湾,老爷子特意没让她回去。
直到昨天唐瑾回了寺庙。
第二天下午,宋宜禾刚下班就直接回了明水湾,到家时,客厅里只有几个帮佣在。
找了一圈,发现老爷子在后花园。
这几天气温升高,傍晚阵阵凉风中夹杂着属于初夏的燥热,老爷子坐在鱼池边,拎着钓鱼竿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戏曲。
看着那道背影,她细细提了口气。
“爷爷。”
宋宜禾走近,习以为常地坐到他旁边每每都会多出的那只小板凳上。
听到声音,宋老爷子睁眼:“来了。”
“嗯。”宋宜禾解释,“今天路上堵车。”
宋老爷子低低应了一声:“我以为你会跟阿境一起过来?怎么就你自己。”
“他有点事,前几天飞港城了。”
“因为贺家老大?”
没想到宋老爷子居然知道,宋宜禾看他一眼。
不待她开口,他一笑:“他前几天动静不小,把手头最有利的项目让给了周家。”
“那受伤又是怎么回事?”
“周家死对头原本对那项目势在必得,看得手的是贺家也没说什么,但因为周京姝被贺明也拱手相让,所以把那小姑娘给绑了。”老爷子抬起茶杯吹了吹,“救人的时候伤的。”
宋
宜禾对商场这些事不懂。
但听到绑架,心底还是微微一紧,想到赶过去善后的贺境时,宋宜禾咬了咬唇。
像感知到她内心所想,老爷子瞥她一眼,淡声问:“最近没跟阿境联系?()”
终于来了。
宋宜禾始终悬着的心情找到突破口,低着眼摇了摇头。之前离开疗养院,她一直没再接到老爷子的电话,就知道会再有这么一次谈话。
见状,老爷子低叹了一声:我一开始做好的决定,是等你毕业商量解除婚约。?()?[()”
“……”
“但我没想到,老三做出了那样的事,你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求助别人。”
傍晚的风拂过宋宜禾的头发,几缕碎发散乱在眉眼间,就像此时她的心情,乱糟糟的。
宋老爷子的这个意思,早在疗养院那日,他就已经毫无遮掩地表露清楚。
那时宋宜禾很震惊。
可时隔数日,感知到他语气中浓厚的低沉,宋宜禾愧疚到一开口,就忍不住带上颤音:“对不起,爷爷,我那个时候太害怕了。”
“你是笃定我不会为你做主。”
“……”
喉咙一哽,密密麻麻的酸涩冲上鼻尖,宋宜禾眼圈倏地变红:“您怪我吗?”
昏黄的落日斜斜压在老爷子身后,他背对着那片浓丽的云彩,面部略微昏暗,衬得老人家透过她看另一个人的目光温和又慈祥。
“我只是怕你过不好。”
闻言,宋宜禾险些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