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金吾卫参军的话,让柳遇的身子一晃,眼前骤黑。
“柳公子!”幸好,参军扶住了他,才没有让他在众人面前,狼狈摔倒。
“不、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柳遇一把抓住参军的手臂,拼命摇头,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可眼中的泪水却控制不住流下。
清枫怎么会死?他的清枫怎么会死?
柳遇不相信,也不愿相信!
明明,他们还有两月就要成亲,上天怎么舍得这样对他的清枫?
“你们找到清枫了吗?就胡言乱语!”柳遇狠狠的推开参军,步履踉跄。此时的他,五官狰狞,如同疯狂的野兽。
参军知晓柳家地位,自然也不会生气。只是耐心解释,“大火之中,尸体都被烧焦,虽无法分辨,但却能证实无人幸存。”
烧焦,无人幸存?
这残酷的几个字,无情的打碎了柳遇心中的侥幸。
他想不通,堂堂沈府失火,为什么朝廷的潜火队来不及赶来救援?为什么沈府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柳遇疯了。
他将心中的悲愤都化为质问,冲向围观的百姓,“那么大的火,你们都看不到吗?为什么没有人来救他们!”
被他抓住的一位百姓,颤巍巍的道:“我、我昨晚睡得太死……”
另一个人也在旁小声说,“而且这火那么大,我们怎么救啊?”
柳遇又哭又笑,身形不稳。他抬手指向四周所有的人,双眼通红,“你、你们都不救,都不救她……”
参军怕他出事柳府会怪罪,忙上前拉住他。“潜火队赶来后,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扑灭了大火。他们不过是些老百姓,无法施救也是情理之中。柳公子,你冷静一下。”
可是,柳遇却听不进他说什么,他推开参军,冲进沈府,被拦住后,他跌坐在一片泥泞的沈府门前,倒在地上,痛苦的不断道:“让我去找清枫……我要找清枫……清枫……”
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弄脏,脸上也留下了脏污,可是他却浑然不觉,无助而绝望的让眼泪从眼角落下,他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化为废墟的沈府,眼神渐渐暗下。
戏外,楚樾看得眼睛通红,还小声的抽泣起来。她的助理忙给她递上纸巾,还不忘也给自己擦一擦眼泪。
乔蓁身边也传来了抽泣声,她扭头看向郑茵,小助理也是哭得稀里哗啦,眼眶鼻头通红。
“季博空这幕戏演得太好了。我感觉沈清枫死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郑茵抹着泪道。
楚樾深有同感的点头,声音哽咽,“是啊!我都快被感动死了,季博空简直就是演技大爆发啊!陈导果然会调教演员。”
“……”乔蓁无语的看着她们。
察觉到乔蓁的冷静,楚樾红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却看到她神情清浅的样子,不由得问,“你怎么不哭?”
“我为什么要哭?”乔蓁被问得莫名其妙。
楚樾震惊的看着她,“柳遇都因为你伤心成这样了,你难道不难过,不感动吗?”
“……”乔蓁嘴角微微一抽,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她承认季博空这段戏演得很不错,但是她不哭不代表不感动啊!
“嘤~!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我怎么会喜欢上你?”楚樾委屈控诉。
“……”乔蓁觉得真是无妄之灾。楚樾分明就是入戏太深,太过带入了。与她有什么关系?
算了算了,不要妄图和女人讲道理。
乔蓁默默吐出一口浊气,继续看戏中季博空的表演。
经过陈平之的调教后,季博空这一条很顺利的就过了,接下来的一幕,是上一幕的延续。
沈府出事,自然要上报朝廷,也惊动了皇帝。
皇帝下令,暂封沈府,把起火之事交给长治的府尹调查。
尘埃落定后,围观的百姓也都散了,沈府废墟前,只有衙役看守。而柳遇却没有离开,依然躺在沈府门前的废墟前,人如空洞的躯壳,就连柳府来人也劝说不动,最后还是柳遇的父母亲自过来,柳大人下令,让家丁把柳遇打晕,直接抬了回去。
A组季博空的戏还在拍,B组那边的景也换好了。
乔蓁和楚樾也匆匆赶过去,准备她们的下一幕对手戏。
沈清枫和赵星月的第三次见面,是在城郊牡丹会上。那是一次牡丹的盛会,长治城中所有的花匠,都会把自己精心培育的牡丹送过来竞相斗艳。
牡丹会上,任何人都可以来赏花,还可以给自己喜欢的牡丹投票,最后票数最多的牡丹会获得牡丹王的美誉,培育出牡丹王的花匠也会得到一笔奖金。
剧组准备的牡丹,都是从合作的花农温室中搬来的,即便是在冬季,也盛开得格外娇艳。
沈清枫和赵星月同时出现在牡丹会上,却没有相遇,而是在同一盆牡丹前驻足停留,留下了极为相似的评语。
赵星月不知沈清枫来过,沈清枫也不知她离开后,赵星月来了。
将这三次相遇拍完,乔蓁还是沈清枫时与赵星月的戏份,就只剩下游湖时的那一场。
也是两人正面刚的唯一一场。
原本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