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只是浅饮，他们更在乎的是难得的独处机会。
哪怕，什么都不做，甚至不用言语交流，他们都甘之如饴。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之前的生日，都是我师父给我煮长寿面。他还会在面的上面，盖一个煎鸡蛋。他煎的鸡蛋总是会有些焦糊，因为他怕蛋黄不熟，他知道我喜欢吃熟透了的煎鸡蛋。”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的怀念，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后的微醺。
反正，宋砚沉没想到，乔蓁在喝了酒后，会突然跟他说起过往。
而他，也敏锐的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
师父！
乔蓁有师父？
在她那份人人可查的档案中，却根本没有提到师父这个人。
宋砚沉觉得乔蓁的那份档案是假的，那是因为在乔蓁走失的那一年，他在崮山外见过她。
那个时候的乔蓁，也曾对他说过，她有一个师父。
可是，她的师父是谁？她失踪的那十几年，其实都是在崮山中吗？
如果在崮山里，为什么他查不到有任何与乔蓁相似的人？
宋砚沉侧目看过去，其实两人坐得很近，他一转眸就能清晰的看到乔蓁脸上的表情，薄薄的灯光笼罩在她身上，让她皮肤上的细腻都清晰可见。
此时的她，坐在地毯上，双手抱着膝盖，右手里还拿着倾斜的红酒杯，她靠着沙发眺望窗外的夜景，但又好像，不是单纯的欣赏夜景，似乎在透过窗外看什么。
她好似醉了，又好像没醉。
宋砚沉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话，最终却犹豫了。
突然，乔蓁转过脸，看向他笑了起来，“你以为我醉了？”
宋砚沉微笑摇头，凝着她的双眸。这一双眸子，一如既往的清淡通透，真的不知道她是否醉了。
“想说什么就说。”乔蓁道。
宋砚沉心中苦笑。少女就像是个小妖精一样，蛊惑着他去窥探她的过往，她的一切。
在这么一刻，宋砚沉后悔让乔蓁喝酒了。
如果乔蓁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说出这句话，他一定能把心中的问题问出口。但是现在问的话，他总有一种目的不纯的感觉。万一，乔蓁明日醒来，忘记了今晚的事，又或是她记得，然后生气了？
总之，在这世界上，能让他宋砚沉这样患得患失，这么犹豫纠结的人，也就只有乔蓁一个了。
“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宋砚沉的沉默，让乔蓁皱眉，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嫌弃。
“……”准确接受到她眼中含义的宋砚沉，心中更是无奈。
他在纠结万分，小妖精却不断蛊惑。
“你还有个师父？”终于，他还是在小妖精的蛊惑下妥协了。
乔蓁点了点头，“是啊，我有个师父。”
“那他教了你什么？”宋砚沉又问。
乔蓁淡笑着，眼中的怀念增加了几分，“什么都教，我所会的一切，都是他教的。”
“他在哪？”
乔蓁嘴角的笑意收敛了些，“他死了。”死得干干脆脆，走得潇潇洒洒，留给她一堆事！
“对不起。”宋砚沉一怔，后悔自己的问话。
乔蓁不在意的道：“没关系，既然是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不在乔家的这些年，都是和这个师父在一起生活？你们是在……”
“嘘！”乔蓁突然伸出纤长的手指，轻碰了宋砚沉的唇。
唇上传来的微微凉意，还有少女的骨香，让宋砚沉的双唇颤了颤，心脏骤然一紧，他一向自傲的自制力差点崩溃。
他低估了乔蓁对他的吸引力！
然而，喝了酒的少女，却好似并未察觉到这一点，眸中带着浅笑的向他靠近，用与往日不同的慵懒声音道：“今天是我生日，我会回答你三个问题，所以你现在没有机会了。”
“……”宋砚沉简直要被她的话气笑。
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小狐狸居然给他下套？既然有这个规矩，为什么不一早就说？
纤长的手指撤离了他发烫的唇，宋砚沉的眼神变得晦暗，有些意犹未尽。
少女浑然不觉，又喝下一口红酒。
“你要这里待多久？”乔蓁问他。
宋砚沉用温柔的声音回答，“陪你过年。”
乔蓁记得，自己在听到他的答复后，笑了笑。
深夜，乔蓁离开了总统套房，就好似在御河名苑一样，返回了自己的房间。洗过澡，干净清爽的躺在床上，乔蓁眼中澄明，丝毫没有醉意。
回想起宋砚沉的三个问题，乔蓁嘴角扬了起来。‘傻瓜！’
……
被当做傻瓜的宋砚沉，在乔蓁离开后，却没有睡意。他拿着酒杯，时不时的喝上一口，脑海里在整理一切有关于乔蓁的信息。
乔蓁身上的谜团似乎越来越大，今天晚上她的反应也让他很奇怪。
‘你失踪的十几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宋砚沉在心中自问。
‘你是不是在崮山中？’
‘你……喜欢我吗？’
如果一早就知道，乔蓁只会回答三个问题，那宋砚沉想，他应该会提出的问题会是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