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婚姻登记处出来,郑晓华沮丧地说:“真倒霉!”
大刘说:“今天运气不好,遇上了一个老原则。明天再来,换了别人可能就好了。”
郑晓华摘下口罩说:“算了吧,我可不想再碰钉子了,真丢人。算了,咱们去采访吧。”
在陈子家,北北坐在计算机前,浏览着爱心网站,对正在拖地的方燕说:“小阿姨,咱们在爱心网站开的‘快乐生活’栏目还真火唉,今天又有不少段子。”
方燕继续拖着地,说:“是吗?念两段儿听听。”
北北念了起来:“你听这段:把自己放在沉默里过日子,抓住寂寞,再来准备新的迈步,这是‘非典’带给咱们的机会。我在寂寞里发现,寂寞其实是如此美丽!……还有,萨斯是检查帮助咱们来了,让咱养成健康好习惯。这不是来完善咱的人性吗,给咱们一个苦心志、劳体肤的素质培养……”
“说得真好,要不是非典,我什么时候擦过桌子,拖过地?”方燕拄着墩布,感叹着。
北北内心也充满感慨,说:“就是,我都学会做饭了。哎,你说,这两天,热线电话怎么少了?是不是咱们服务的不好啊?”
方燕想了想,说:“我觉得这很正常。这两天非典新增病例减少了,每天还有非典病人治愈出院的消息,人们的恐慌少了,问题不多了,生活也开始恢复正常了,咱们的热线电话也快完成历史使命了。”
“那多没劲啊?”北北听了有些失落,噘着嘴说。
方燕看着北北可爱的样子,笑着说:“我看你是上瘾了。”
北北连忙否认说:“不是,我是对姥姥开的热线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割舍不下。”
“我知道,这个电话凝聚着你姥姥的心血。”方燕说出了北北的心里话。
北北激动地说:“是姥姥教会了我怎样做人。我觉得,这些日子过得特别充实。当别人需要你帮助的时候,是件特别愉快的事!”
方燕接着发挥说:“因为我们得到的绝不仅仅是一点点自私而可怜的欢乐。知道是谁说的吗?”
北北想了想,说:“马克思!”
电话铃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方燕拿起电话,按下免提,说:“你好,陈子热线为您服务。”
“我是方辉。”电话里传出方辉的声音。
方燕惊喜地说:“哥?你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一定有什么事吧?”
方辉说:“你说对了,我不但有事,而且事儿还不小。这么跟你说吧,我是得过非典的人,血液里有了抗体,我想发起捐献血清活动,为感染者提供帮助。”
方燕十分激动,说:“这可是天大的大好事儿,我坚决支持你的想法!我们能帮你做什么呢?”
方辉说:“我想让你帮我在爱心网站宣传宣传。”
方言干脆地说:“这没问题!我还可以发动青年志愿者向社会募集,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方燕放下电话对北北说:“北北,我哥要为非典感染者捐献血清抗体,我到单位去一趟,商量这事,回来顺便买点儿菜。热线电话你一个人盯着没问题吧?”
方燕:“没问题!我这就写个帖子发到爱心网站上。你去吧。菜就别买了,昨天孙奶奶送的菜还没吃完呢。”
方辉撂下电话,又拨通了铁路局长的电话,请示什么时候上班。可谁知局长让他先在家里静养,等通知。实际上是局长担心他的病复发,再传染给旅客,担不起这责任。
方辉闻听,有些着急:“什么?还让我等啊?局长,我已经完全恢复了,我要上班!我不但不传染,而且身上有抗体了,不怕传染,在这个时候不发挥我的优势,什么时候发挥啊?我可以不当列车长,你有没有堵截非典病人的活儿?派我去,都不用穿防护服!……好、好,我等你们研究、研究再说。”
方辉生气地扔下电话,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拿起一支烟,刚点着,又把烟揉了,扔在烟灰缸里。
这时门铃响了,方辉打开门,杨大奎提着一瓶二锅头和一个塑料袋走进来。
方辉问:“你怎么来了?”
杨大奎说:“闲得难受,想和你聊聊,总比在家闷坐西游好!”
方辉看着杨大奎带的酒,有些见外,说:“嗨!你还带酒干啥?我这儿有酒。”
杨大奎说:“你那酒我喝不惯,还是二锅头来劲儿。”
方辉拿来两个杯子和两双筷子,杨大奎把下酒菜摊在沙发茶几上,用牙咬开瓶盖,斟上酒,两个人喝了起来。
杨大奎问:“弟妹没回来?”
方辉说:“她呀,重任在身,没时间回家。现在我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了,连单位都不给我安排工作。”
杨大奎深有感触地说:“这不叫重点保护对象,叫被遗弃的人。唉,谁让咱感染上非典呢,让人避之不及,我看这非典的帽子一时半会儿摘不下来。”
方辉喝了一口酒,问:“你也没上班?”
杨大奎说:“别提了,单位连门都不让我进。现在是萨斯比总经理厉害。”
方辉说:“咱们总不能闲着,得干点什么。”
杨大奎问:“干啥呀?”
方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