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言吓得脸皮都青紫一片,这剑太野了,一惊一乍,说风就是雨,跟裴寄一个性格,果然有什么剑就有什么主子。
苏傲天与顾未寒慌不择路地御剑跟在他身后,使出吃奶的劲才追上。
万钧剑带着苏子言一路遇山过山,遇海过海,速度极快,一天的时间,竟是从古昆仑飞到了天魔岭,直往魔修的血魔殿冲去。
早有魔修发现了他们,怒吼着说魔殿禁止闯入,挥刀想拦住他们,可万钧剑速度极快,冲破了几面宫墙,直往主殿而去。
等苏子言感觉万钧剑停下,自己双脚踏实的踩在地面上,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
万钧剑将他带到了血魔的主殿,四周尽是面色凶狠持剑对着他们的一众魔修。
而在高台上铺着虎皮的琉金雕花座椅上,正慵懒地斜躺着一个男人,那人一头黑发像乌云一般倾泻而下,穿着精致华贵的黑袍,袖口和下摆用金银双线绣着繁复的花纹,一双眸子漂亮得像紫琉璃。
身上不经意倾泻的魔气,让人感觉格外的危险。
苏子言与他对视了一眼,瞬间汗毛倒竖,感觉自己像黑豹锁定的猎物。
苏子言:卧了个大槽!
这剑跟他有仇?先是让众多少贪婪杀红了眼的修士与他对峙,这会儿又将他带入了魔窟,这是准备坑死他的节奏呀!
不带这么玩的,他最近出门肯定是没看黄历,这运气也太背了。
跟在后头追得心力交瘁的苏傲天与顾未寒更是头疼,俊俏的脸上一片青灰之色。
御剑追了一天都不带喘气的,这会又掉进了魔窟!完了,这次真完了。
在众魔修拔出剑围住他们准备下杀手之际。
那个斜躺在虎皮上的慵懒男人却抬起了眸子,眼中紫光流转,招了招手道:“住手!你们先撤下。”
“是,魔尊!”为首的魔人眼中划过疑惑之色,却还是带着属下走出了主殿。
等人全部走光了,就留下苏子言一行之后,高台上那极为尊贵的男人手一挥,直接将魔殿的大门给关上了,沉重的青铜门移动的闷响吓得苏子言一惊。
顾未寒沉着脸,小声道:“咱要被关门打狗了。”
苏傲天见势不秒,伸手不着痕迹的将苏子言圈入怀中,默默挡在他面前,还不忘瞪了一眼顾未寒:“呸!……谁是狗?”
“哦!”顾未寒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用词不当,赶紧又改道:“被瓮中捉鳖。”
“呸!谁是鳖?”
顾未寒:“……”
“自投罗网?十面埋伏总成了吧?”顾未寒绞尽脑汁才想到这么一个还算不错的成语。
“还成吧!比狗和鳖好。”
苏傲天和顾未寒的一问一答,倒让苏子言稍稍放松了一点,好坏也就三条命,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了。
再说了,就算这劳啥子魔尊再厉害,他们以三对一,还说不准谁会赢。
……
大殿里魔气翻腾,气氛诡异压抑得厉害,斜躺着的黑衣魔尊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好半晌却突然坐直了身体,嘿嘿笑了两声,起身朝他们走来。
“别过来。”顾未寒的秋水剑出了鞘,直指黑衣魔尊。
“喔!这么凶!”魔尊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眼里的调笑意味一闪而过,并没有面对敌人时的杀机。
苏子言微怔,轻轻皱了皱眉,只突然觉得这笑容有些熟悉。
而且,这魔尊好生奇怪,他脸上不加掩饰的笑容,跟他桀骜的眉眼和阴狠的气势完全不搭,甚至格格不入,仿佛这具身体住了另外一个人。
苏子言犹豫了一会,从苏傲天的怀里探头问:“你是谁?”
“我是谁?”魔尊对苏子言挑了挑眉,语气轻快道:“啧!我们前天才见过,这么快你就把我忘了?”
前天见过?
苏子言与顾未寒对视一眼,确定根本就没见过这人。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还闯到了人家的老巢,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杀意,反而语气很放松的样子,像在跟老熟人说话。
苏子言不由又鼓起勇气道:“你究竟是谁?”
“苏小子,顾小子,你这记性不太好呀……”
苏子言:“……”
“裴……裴前辈?”顾未寒试探的叫道。
叫他们小子的好像只有百晓魔镜。
“是我。”
魔尊,哦,不,裴寄伸手将一头黑发拢至身后,笑眯眯道:“算你们还不太蠢。”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两天的时间,你怎么又变成了血魔族的魔尊?”
“这事说来话长。”
“我查不到当初的事,总有些不甘心,紫霄宗早灭门了,我在魔镜中时就查不到任何线索,我师兄……”
裴寄眼神一暗,顿了顿又道:“祁北修又不知所踪,于是,我打算来魔族查一查,虽然是万年之前的事,但想必他们的禁地会有记载,结果这个倒霉的魔尊修炼的功法出了岔子,当场嗝屁了。被闯过去的我捡了便宜,我就顺势占用了他的身体,方便去禁地查当年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