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言吓得面无人色,惊恐道:“毛毛,你是说……她是个男人?”
“对啊!”小金毛还在他肩膀上止不住的大笑:“哈哈哈……他就是个男人。明明他有喉结,胸部平得像飞机场,可苏苏你为什么会认不出?你昨天倒底喝了多少酒?”
“我,我就喝了三杯。”
“就这?就这?”小金毛调侃道:“三杯就醉成这样,往后你还是别喝酒了,我怕你最后三妻四妾、儿孙满堂……”
苏子言:“……”
他满脸通红,一半是被苏傲天气的,一半是被小金毛嘲的。
想起这两天因为这件破事,他吃不好睡不香,郁结到肠子快打结,伤心到脑子快要抽疯了,他就恨得牙痒痒。
这会看着睡得正香的苏傲天,苏子言恨不得吵醒他之后,给他来一顿真人快打,外加一套军体拳。
“我不打他一顿,我的火气就不得出来。”
小金毛意味深长道:“你确定要打他?”
“打!怎么不打。”苏子言用力扯出被苏傲天压着的手,就准备撸袖子,可突然又想起小金毛最开始的话,他又停下了躁动不安的拳头。
“毛毛,你刚说啥来着?再重复一遍。”
小金毛眯眯眼,不急不缓故意猥琐道:“昨天是他日你,还是你日他这句?……苏苏你菊花还好吗?”
“呸!毛毛你正经点!”苏子言一指弹,曲起手指毫不客气的弹上小金毛的脑门:“不是这个,上一句。”
“他掏出来比你还大?”
苏子言:“……”
见他黑着脸又曲起了手指,小金毛立马护住脑壳,大声道:“别打了,我不闹了还不行嘛。”
“一点也不会心疼虫,哼!”
它哼哼唧唧半天,才道:“他身上的气息与师尊和公子羽的一样。”
苏子言撑着下巴问:“你确定?”
“确定,我不会嗅错的。”
苏子言看向床上的人,陷入了沉思。
苏傲天气息与师尊和公子羽相似?为什么相似?也就是说他大概、可能也是三头蛇?
师尊是三个头里的黑头,阿羽是中间的赤头,那苏傲天就是白头?
对了,苏子言一拍脑袋,突然记起他给苏羽落取的第一个名字,不就是苏傲天?当初因为觉得难听和太随便,才弃用的。
苏子言越发的肯定苏傲天就是三头蛇里的小白头,他伸手撩开熟睡的人遮住大边脸的头发,认真打量了起来。
……
公子羽与师尊的样貌,其实有七八分相似的地分,只是一个清冷疏离,一个艳丽邪妄,但说到底眉眼还是极像的。
可小白头与他们俩比起来,只能算五成相似。
他面容更稚嫩一些,师尊和公子羽是成年人的样子,他却是刚发育好的少年人模样。
与他相处了两天,苏子言对他的习性还是了解一点的。
苏傲天爱粘人,小孩子心性,平时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一言不合就红眼睛,爱哭却也好哄。
睡着后安静又乖巧,外表柔柔弱弱不堪一折,穿起女装、扮起少女来也丝毫不违和。
这几点倒是跟师尊和公子羽一点也不像。
苏子言的手在他微凉的脸上抚过,看着他比另外两个头要格外纤细瘦弱的身板,不由想,会不会是因为当初提前破壳,天生发育不良,才导致修炼出来的人身也发育得不好?
苏子言垂下眸,突然有些内疚。
……
一旁的小金毛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他肩膀上窜下跳:“苏苏,你刚刚不是说要打他一顿吗?打呀!”
“不打了。”苏子言瞥了它一眼,讪讪放下袖子收回了手。
“哈哈哈……”小金毛笑了笑,收回嘻皮笑脸,感叹道:“当初它破壳时,蔫儿巴巴的,我还以为它会活不下去。”
“对啊!”苏子言点头,“当时它最小,只有我大拇指粗细,眼睛上的白膜都没褪去,每天恹恹的盘着,我要按时喂它半颗灵丹,还要把肉切成细长条喂它嘴里。”
“赤头和黑头都能合作捕猎了,它却还蔫蔫的拖后腿……”
小金毛点头,想起那些曾经的事,还觉得挺好笑:“当初赤头经常会欺负黑头,唯独不敢惹小白头,一惹它,你就帮它打回去。然后有段时间,赤头看见你就呲牙咧嘴,凶得不行,被你收拾好一顿才老实……”
“嗯,只是没想到,我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竟然就长大了。”
苏子言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堵:“更没想到的是,我的一眨眼,是他们的一万多年。”
“一万多年啊!够我死一千多次的了。”
“在他们无尽的生命里,我大概就是一只朝生暮死的蜉蝣,连昙花一现都算不上。”
苏子言越说越酸涩,想起七层蜃塔中,幻境里的凡人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
“生老病死啊!”他突然不甘心道:“毛毛,我后悔了,我现在不想做凡人,我不想老死。”
他要老死了,师尊怎么办?阿羽怎么办?他们等了这么久,一万年啊!得是多少个日.日.夜夜?
而且,他……现在舍不得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