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枪声和爆炸声响起时,只一瞬间他们身边的人就成片倒下,前后的车辆轰然炸响,只有他们乘坐的这一辆幸免于难。但司机被前面爆炸的余波和飞来的弹片划破了喉咙。车上剩余的士兵让两人呆在车中,下去查探情况。然而没过多久不远处传来几声枪响,就再也没了动静。
他们快速的下了车,将它作为一个掩护点。
柯拉眼神冷肃,隐蔽在军用车后探头查看情况。她刚一动作就被托尼拦住了,他脸上褪去了那种总是挂着的散漫神情,看起来有种可怕的冷静。
“呆在这,别动。”他拉住柯拉,让她藏在车子的背面,自己从车后暗暗绕道前面。
柯拉抿紧了嘴,尝试着发送信息,但沙漠中一切都被阻断了,无法发出也无法收到任何信息。它自成一个巨大的封闭的空间,广阔无垠的令人窒息。
她没有将笔记本带在身边,也就是说,她只能选择回到自己的面貌或以安珀的人设继续,而无法利用笔记本改变人设。
柯拉在心里计算,她预计的时间是三天之内往返,考虑到沙漠里没有信号,所以如果三天后没有收到消息,才会有人采取行动。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和他们发生冲突的不明敌人有三种可能,敌视军方的反动分子,或者将目标对准她和托尼的人。
很大可能,他们的目标是后者,抛掷手榴弹时独独避开了他们所在的车子,并且没有再次攻击,都说明有相关人员泄露了他们的信息并且对方想要的是活口。
不管怎么说,他们首先要确保自己的安全,然后才能想办法逃出去。
但这辆幸存的军用车已经落入了锁定范围。
几乎是在听到动静的一瞬间,柯拉就拉回托尼朝相反方向跑去,但人力怎么比得上机器的快速,轰隆的引擎声追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像是在逗弄猎物,直到对方失去了耐心。
柯拉回头看见车上的人仿佛做了一个投掷的动作,长时间的剧烈跑动让她的肺腔和喉咙都有一种撕裂般的疼痛,她声音破碎,语调快速:“快!跑这边!”
但已经来不及了。
在爆炸的余波让弹片和火焰席卷上小腿之前,柯拉最后
看见的是托尼推开她后的背影。
......
......
她睁开眼看见的是一间狭小、逼仄、空无一物的房间,斑驳的墙面和空气里大量扬起的灰尘——一个废弃已久的监狱。柯拉透过这间屋子唯一的窗口看外面的阳光,根据光线投射的高度和亮度判断已经过去了多久。
左腿泛着火辣辣的疼,柯拉咬住牙拉开已经和伤口贴合的布料,露出了大片烧伤的痕迹。疼痛让她更加冷静。
她没有管自己的伤势,而是开始观察四周,思考托尼的处境。
他们没有被关在一起,并且自己这一边虽然被关在这里,但没有明显的看守人员,说明对方的目标应该是托尼。在沙漠中的武装分子,拥有大量武器,熟悉地形,下手狠辣......门外传来一些响动,柯拉用一只腿支撑着中心向门口走去,将耳朵贴在门上。门外隐约传来交谈声,柯拉屏住呼吸分辨他们的语言。带着异域腔调和浓重的口音,间或夹着普什图语,是阿富汗的官方语言。
阿富汗的恐、怖分子,有处于沙漠的武装根据地......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他们的身份——十戒帮——她在处理霍华德家族与阿富汗政府的商业往来时了解过这个组织。
脚步声越来越近,柯拉移到墙角,闭上眼作出昏迷的姿态。
她能听出普什图语,但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只能勉强辨认出他们话中的几个单词。
“女人...助手...斯塔克...”脚步声停在柯拉面前。
一双粗糙的手摸上她的脸侧,还想继续下滑,却被另一个人阻止了。
“......时间...等他做好...不行...”
柯拉保持着平稳的呼吸,脑子里疯狂运转,将这些词填充补完。
她跟着托尼来到实验基地是以助手的身份——这个临时的决定和军方上层报备过,但一般人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的,毕竟安珀的英国贵族身份有些敏感。一开始他们当然不同意,可谁能阻止托尼.斯塔克想做的事情呢?
十戒帮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泄露消息的想必不是军方上层。那么还有谁知道他们的行程?柯拉瞬间在心中列出一串名单,然后一个一个划去,最后剩下几个人。
这时候,她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抬起来,铁门再一次被打开发出生锈的吱呀声,
风沙卷起吹到她的脸上,因为身体被抬起无法感知具体方向,只能听见每一个路口那两人都会停下和守在路口上的成员交谈。
最后她被送进一个山洞,放在一张破旧的毯子上。
尽管无法看到任何景象,但柯拉知道,托尼就在这里。
但当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一幕时,她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她面前是一个简陋的手术台,托尼赤,裸着上身躺在上面,那双甜蜜的焦糖色的眼睛紧闭,最触目惊心的是他胸前的血痕和伤口,一旁带血的手术刀和他胸口的黑色装置无一不说明他曾经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