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性感的浓颜在小时候让他精致的像个天使。这样的孩子在进入孤儿院的第一天就会被打上高级货色的标签,然后被送入深渊,辗转于不同场合不同人手中。
见识过太多丑恶后,光明就显得难能可贵。
有人凝视深渊过久,便想着将光明一并揉碎,但也有人被黑暗的不公与泥泞磋磨得满身是伤,仍愿意珍惜守护从未降临己身的他人的幸福。
布鲁斯是这样,杰森也是这样。
“我希望能建一座很大的孤儿院,和这所...不,比这所更好的,比哥谭所有孤儿院都更好的地方。”
像你为我做的一样,也给他们一个家。
伊迪丝没有把它当成玩笑话或是孩子的突发奇想——就连作为哥谭领导者的韦恩家族都无法信誓旦旦的说出这句话。他们更多的是投入慈善资金,因为在这座城市不可能有完全的纯白与光明——利益与权利是至高的法则,而孩子也是一种资源。
她用和杰森一样认真的语气回答:“我相信你。”
她不只是说说而已。
将在哥谭建一所最大最好的孤儿院作为目标,伊迪丝和杰森一起为此做出了长期计划和短期任务。
不管做什么事“钱”“权”“人”都是必不可少的。
她此前虽然没有接触过岛外的世界,但利维作为外使会经常往返于外界与岛内,带来新鲜的见闻与各种各样的书籍资料——一般都是纸质或实物,岛内会屏蔽外界的信号。作为公认的下一代领袖,伊迪丝也被要求学习外界的政治,历史,文化课程,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她的外表和气质很难让人联想到政客,投机者之类的词汇,但她只是不屑,而非不会用那些手段。
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利益置换,翻脸不认,都是厚黑学的要旨。
尽管对哥谭的政治脉络不甚清晰,但古往今来的社会运转基本机制核心都大同小异。她所学的知识教杰森是绰绰有余的了。
她和小孩讨论了很久,然后订出大致的框架。杰森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目标坚定,下定决心后就一条道走到黑,但前方可能是坦途,也可能是南墙。
伊迪丝能做的只有支持他,然后为小孩留出选择的机会和后路,成为他的后盾。在他撞得头破血流前,告诉他,你永远有另一个选择。
“不过,在这之前...”
杰森的表情严肃起来,认真倾听,她看起来要说一件特别重要的前提。
伊迪丝被他的神情逗乐了,扑哧一笑:“在这之前,你快要开学了。”
你还是个小孩子呀,不要整天想着这么沉重的话题,首先要做的是好好长大,好好拥抱生活,等我们这些大人老得干不动了,再接着去拯救世界吧。
杰森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也没把脑袋上伊迪丝正作乱的手拍掉。
“好了,不逗你了,作为补偿,这个周末我们去植物园怎么样?”
小孩勉勉强强同意了。
他才没有因为伊迪丝带着他两个人一起出去玩而感到高兴呢。
一点都没有!
......
......
“这是花菱草,属于罂粟科。”杰森一边看着一边朝伊迪丝科普,当实物与记忆中的图片一一对应确实会让人莫名满足。
可能是昨晚下了一场暴雨的缘故,今天的空气格外清新,湿润的水汽和泥土植物的气息在阳光下蒸腾,被撩动着发丝的微风送入肺腑。
不时能看到一家人整整齐齐出游,爸爸肩上坐着小女孩,妈妈牵着哥哥的手,顽皮的男孩子跳起来捉弄坐在高处的妹妹,在她泫然欲泣的小表情面前丢盔弃甲,低头签下不平等条约,转眼又跟着妹妹一起笑起来,露出缺了几颗的牙齿。
早晨,阳光,家庭,欢笑,奔来跑去的玩耍声,植物园里无数在风中轻轻摆动着枝叶的植物,或明或暗交错的光影。
杰森注视的目光太明显了,伊迪丝也顺着看过去。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握住了。
伊迪丝冲他挑眉:“没办
法让你坐在肩膀上,牵手总还可以做到。”
杰森...
杰森本来在心里偷偷摸摸挺开心的,一抬眼看到那个“他不能坐”的肩膀上正坐着一只小黑猫。
看起来就怪不顺眼的。
伊迪丝解释过,玛丽莲太太最近几天将巧克力寄养在她这。将幼崽单独一只放在房间里不让人放心,这次出游就把它一起带过来了。
小孩挺喜欢小动物的,尤其是猫咪,在他以前饿的不行的时候翻过垃圾桶,和猫狗抢过吃的。虽然是“竞争对手”,抢着抢着还处出了点革命情谊。
它们不会骗人,东西谁抢到就是谁的,输掉了就换个地盘,不像人一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笑着捅刀子,再无辜的拍拍手诉说自己的身不由己。
在哥谭一个特别冷的冬天,他没有保暖御寒的衣物,食物的热量也不足以供给全身。手脚僵硬,浑身麻木的时候,一只流浪猫钻进他怀里,软乎乎的肚皮贴着他布满冻疮的手,是寒夜里唯一的温暖。
两个流浪的小家伙一起相拥取暖,熬过了漫长的严寒,再次分道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