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梁归经历的越多,心也比从前更狠一些,他知道这个人必须除掉,否则会留下后患。
这人一直用眼睛去寻找自己的同僚,只要一有机会,必然会叫人来。
他想着要不要将那人衣服换上,最后放弃这个想法,那样可能会更加不方便,东剑厂不是所有地方都能通行,不同的人只能在特定的区域巡逻。
在暗影中行走一会儿,按照被杀巡逻兵士的路线指引,他找到了刘公公的卧榻之所。
轻易入内。
室内很严密,月光只能在窗纸上透下些许的光。
快速在屋子里翻找一遍,没有发现特别有价值的东西。
然后便在床上躺下休息,等着刘公公回来。
……
刘锦离开皇宫,额头上的汗还挂在上面,面色阴沉,显然这次入宫的经历并不美好。
八成是挨训了。
旁边的小太监眼神不错,心思也灵,一出宫门,便将自己怀中的帕子递了上去,让刘锦擦去额头上还在往外沁的汗水。
这时节,圣剑城的夜已经升起冷风,并不热,但依然止不住流汗。
“小顺子,做人不容易啊,尤其咱们当太监的,更不容易。”刘锦擦去额头汗水,回头看了一眼高大的宫城围墙:“男人一旦不完整,什么都会跟着不完整。”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太监,说话间似乎想起什么往事来。
旁边伺候他的小太监不能理解他说什么,但是也点头称是。
“你没经历过,你不懂。”刘锦嗤笑一声,觉得自己对牛弹琴。
“爷爷,小的也是被切过的,是经历了的。”小太监小心回答。
“小顺子啊,爷爷我说的是……算了,今儿个怎么跟你废这么多话,回东剑厂吧。”
刘锦上了马车,护卫的几十号人开路,径直回到东剑厂。
他刚一进门,就见到地上排了十几具黑衣尸体,有男有女。
“公公,方才有人来行刺你,尽数被诛,”东剑厂的护卫统领上前禀告:“他们被发现后,就叫嚷着要杀了您老,还说他们是读书人。”
刘锦掀开马车的一角帘子:“蠢东西,下次留活口,审才能审出东西来,哼,读书人,不管是不是栽赃,桃李党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放下帘子,马车继续前行,然后突然停下来。
“把这些扔去狗舍,喂了。”刘锦说道。
统领领命,看着马车拐出去,然后才将目光放在地上的尸体上。
马车里。
“小顺子,爷爷再教你点道理,”刘锦看着右侧规矩坐着的小太监,笑道:“咱们当太监的,你要够狠,别人才会怕你,你要是过于仁善,就一定会被人踩在脚下。”
“小的明白了。”
“你明白个屁,”刘锦冷哼一声后,说道:“你除了拍马屁,顺嘴熘缝,什么都不会。”
小顺子不敢说话,低着头看脚尖。
“对了,西剑厂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刘锦问道。
“今天探子来信儿,传到我手里,想着爷爷今天心情不顺,就打算等您休息后再交给您。”小顺子细声说道。
“唉,什么休息不休息的,为剑皇陛下辛苦,是咱家的荣幸,估摸着西剑厂那边已经彻底扛不住了,他们那些废物,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不过啊,差不多就够了,后面可以卖几个破绽,让他们扳回一局,顺便安插个亲信进去,”
“东剑厂,西剑厂,你可知剑皇陛下为何要弄两个厂?”
刘锦说话时候闭着眼睛,脑袋随着马车晃动。
东剑厂很大,马车晃荡了半天也没到地方。
“因为对称,好看。”小顺子回答。
“哈哈……”刘锦笑起来:“我就喜欢你这模样,总能给咱家带来点开心,但什么狗屁对称,剑皇陛下是怕咱们拿头过度强大,用来互相平衡制约的。”
“小的愚钝,爷爷教训的好。”小顺子又把头埋了进去。
马车停下了,到了地方,小顺子趴在地上,刘锦踩在背上下了马车。
“以后会教你更多东西,但是一定要明白一点,做事要果断。”刘锦说道,然后让小顺子去准备些膳食,在皇宫里一口水都没喝到,现在是有些想尽是饮酒了。
……
梁归听到外面传来动静,也没理会,继续在落下帷幔的床上睡觉。
刘锦径直进了屋门,弹指点亮了屋子里各处的油灯。
然后嘴角一抖,右手拍了一下腰间,一把软剑便捏在手里。
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卧榻,他记得清楚,自己离开时候,这屋子里的床铺帷幔是卷起来的,现在则是放下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屋子里来过人。
甚至极有可能就在床铺上。
可是什么样的人会这么蠢,躲藏在这里。
“你回来了,”梁归突然伸了个懒腰,平静说道:“想跟刘公公聊几句。”
这种事情稀奇,刘锦往后退几步,看着刚下了床榻的陌生人,这人带了一把刀,是个刀客。
因为事情过于离奇,刘锦并没有叫人进来,只是想看看对方说什么。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