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跑单到凌晨三点,刚起。”
苏华生起身,从旁边冰箱里拎出个小蛋糕放在茶几上:“再说今天不是你生日么?还以为你大半夜才回,饭也没做。”
苏敛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五指用力,指尖泛白。
蛋糕上廉价包装袋被拆开,苏华生边插蜡烛,余光扫过去:“傻站着干什么?”
“你歇会儿,我来做饭。”苏敛把书包扔在矮柜上,卷起校服袖子,弯腰走进厨房。
苏华生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心想今天怕不是撞了邪。
总觉得这儿子跟往常不大一样,但具体哪儿变了,说不出来。
半小时后,两菜一汤,倒是像模像样。
苏华生盯着桌面,再次陷入沉思,儿子这是出门被撞了脑子,开窍了?
他鼓起勇气夹了一筷子往嘴里塞,含糊出声:“有什么想要生日礼物么?我先申明,贵买不起。”
苏敛停顿了几秒,缓慢开口:“我想转学,转到三中六班。”
之前他听池妄兄弟说过,他们是六班三剑客,名字挺蠢,但印象深刻。
“你……”苏华生皱起眉,因为常年在外奔波,额头中间陷进几道很深皱褶。
“好不容易把你弄进八中,费了多少功夫,现在又想搞哪一出?”
过往劣迹斑斑,苏敛无声骂了句脏话,有些心虚:“就当生日礼物。”
苏华生嗤笑:“转三中你那破成绩就能起来?”
“你最后再信我一次…这次真是最后一次。”
苏敛好久没当坏学生,业务生疏,“最后一次”三连表态差点儿卡壳:“这次我一定好好学习。”
苏华生深深地盯了他一眼,拿打火机点上蜡烛,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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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两天是周末,苏华生重新早出晚归,转学话题却再也没有提起。
苏敛知道这个要求确有些难为人,心里盘算着只能等摸底考试出来后,用成绩做保障,自己去跟学校谈。
周天吃过中饭,苏华生把人从沙发上拎起来:“走,送你去学校。”
“不用,还早,我可以自己去。”苏敛勾起沙发上校服,低头准备往身上套。
“别穿了,走吧。”苏华生有些不耐烦地推着人往外走,懒得过多解释。
门口那辆旧摩托脱了漆,苏敛帮忙推着往旁边小道上走:“真不用送,我以后不逃课了。”
苏华生轻哼了一声,把头盔扔给他,翻身坐上摩托:“别废话。”
这言简意赅酷劲儿,苏敛跟他倒是一脉相承。
摩托在风里驰骋,巨大风声呼啸而过。穿过街巷,驶上大桥,在雾城嘈杂里缩成一个飞驰残影。
苏敛坐在后座上,感觉指节被刮得生疼,身上却感知着苏华生后背传来温热。
他吸了吸鼻子,有些生硬又别扭地往前又挪了一寸。
等到脸被吹僵,摩托车在八中门口停下,嘎吱一声刹车。
苏华生抬腿下去,啧了一声:“愣着干什么,收拾行李去三中。”
“转了?”苏敛回过神来,扣下头盔放上后座。
“嗯,这次是真最后信你一次,不好好学习,看我不揍你。对了,晚自习先去六班报道。”
苏华生推了一把他肩膀,又往他微信转了五百块钱:“没多了,省着点儿用。住宿费给你交了一学期,平时没事儿就吃食堂,别老往外跑。”
苏敛舔了舔下唇,酷酷点头:“知道。”
“去吧,狗崽子。”苏华生笑骂了一声,又说:“饭做得不错,下周末还你做。”
苏敛没绷住,笑着应了一声。
他轻车熟路进了八中宿舍,室友还没回,房间空荡荡。他慢条斯理收拾完所有行李,也就小小一箱。
也许天生性子冷,他跟室友关系也是不咸不淡,不过点头之交。
现在收拾东西要走,好像也没什么打招呼必要。
苏敛捏着行李箱在门口怔了几秒,潇洒离开。
沿着路往三中散步过去,又顺路进了旁边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和一堆养生玩意儿。
当归、三七、蕨根粉…..乱七八糟东西一结账,五百块只剩下一半儿。
贫穷让人质壁分离,苏敛已经很久没体会过捉襟见肘滋味。
此刻盯着数字,感觉脑仁生疼,恨不得自己兜里剩下二百五能够有丝分裂。
绕回三中,沿着路标转了好几圈,差点儿迷路,终于找到男生住宿楼。
宿管是个五十多岁阿姨,张口就是方言和普通话夹杂:“等一哈,你哪个房?”
“不知道,刚转过来,您帮我查一下。”苏敛捏着行李箱杆,装得乖巧。
帅哥一撒娇,阿姨软了腰。
卷发阿姨瞬间眉开眼笑:“新来哦,那我晓得,六班苏敛对吧,403。”
她哐当拉开旁边抽屉,伸手胡乱摸索了一番,拿出一大捆钥匙翻了半天,最终挑出一把递过去。
“谢谢。”苏敛接过,捏在手里。
阿姨开了话匣子,忍不住絮絮叨叨:“你有俩室友挺不省心,你可别学他们。晚上十二点关大门,十二点半熄灯,晚了就请露宿街头,就算帅哥撒娇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