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原的火车站外,有七个中年人正在排队,想要进入候车室。
这七个人很显眼,因为他们都是壮年男子,而且中间的一个人,脸色有些惨白,好像受了不轻的伤。
这个受伤的人,大约五十来岁,哪怕脸色惨白,也有一种气度,让人不敢小视。
这几个人这么显眼,自然引来了日本人和汉奸们的注意。
轮到他们进入候车室时,负责检查的日本兵,神情立刻认真起来。
一旁的汉奸们,马上开门问道:“你们要到哪去,证件呢?”
再问话的同时,几名汉奸还打算收身。
被检查的一行人,并没有老老实实的接受检查,一个管家打扮的人上前一步,掏出了一本证件。
“我们老爷是华北政务委员会的,想要去天津看病!”
汉奸们听到这番话,脸色虽然不变,可态度好了不少,当即接过证件,也不准备检查了。
看过了证件之后,汉奸们不在阻拦,马上让一行人过去。
顺利的进了候车室,一行人找了个位置坐好,耐心的等待火车到来。
上午九点,火车姗姗来迟,一行人这才上车。
因为定的是头等车厢,空间并不算拥挤,每个人还有专属的座位。
七个人来到座位上坐好后,五十来岁的老人,好像有些累了,脸色变得更白了一些。
“老爷,先喝点水吧!”
管家打扮的人,马上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水壶,递给了五十来岁的老人,还偷偷的递过去一粒药片。
老人接过药片含在嘴里,然后喝了口水,就把药片咽下。
“老爷,你先休息一会,等到了天津就好了。”
看到老人吃了药,管家打扮的人,这才放下心来,并打算让老人休息。
可老人却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感觉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老人的声音很低,再加周围都是自己人,所以没有火车的其他人,没有任何察觉。
可管家打扮的人,还是紧张起来,并悄悄的看了看四周。
他们七个人,座位是连在一起的,占了整整一排座,所以没有外人看向这里。
管家打扮的人见此,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低声说道:“等火车开动,我悄悄地给你看看!”
这一行人,就是迟广淮和王元德一行。
管家打扮的人,是一名军统特工,负责护送迟广淮到天津。
本来这不是一件难事,毕竟军统的手段很多,赶路这种事,实在不算什么。
可迟广淮受了伤,就给此行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甚至还有些危险。
因为迟广淮腿上的伤,一看就知道是战场上受的,只要人日本人发现,就是一个大麻烦。
军统的人在无奈之下,只能给迟广淮包扎起来,并伪造了高级汉奸的证件,用来避免检查。
好在证件虽是假的,却十分逼真,再加上迟广淮意志惊人,这才能平安的上了火车。
本来上了火车,就不会有什么麻烦,要是顺利的话,十几个小时,就能到达天津。
可军统特工没有想到,迟广淮的伤口,竟然会裂开,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麻烦你了!”
迟广淮也有些无奈,虽然他意志惊人,可以忍痛步行,还顺利的上了火车。
可伤口裂开了,绝对是一件麻烦事,要是流漏出血迹,更会给他们带来危险,他这才跟军统特工说出此事。
听了迟广淮的话,军统特工低声说道:“你太客气了,这是我们的任务!”
说完之后,这名军统特工,给其余几个战友使了眼色,示意他们注意点。
其余人都听到了迟广淮的话,自然明白有麻烦了,马上提高了警惕。
在迟广淮身边的王元德,也从随身的行李箱中,拿出了一件衣服,披在这位少将师长的腿上。
看到王元德的做法,军统特工非常满意,因为此举可以掩盖腿部,就算腿上流出血迹,也不会让人注意到。
过了十几分钟,火车缓缓的开动,也没有日本人过来检查,军统特工就行动起来。
他们几个人配合很默契,两个在外围的人注意情况,由王元德亲自动手,脱下迟广淮的裤子。
裤子脱下以后,映入王元德眼帘的,就是一片鲜红的血迹,明显是腿上伤口撕裂了。
在火车上也没有别的办法,王元德只能剪开纱布,重新给迟广淮上药,然后用新的纱布包好。
做完了这一切,又拿出一条新的裤子,给迟广淮换上。
王元德的动作很快,迟广淮在换药的过程中,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所以周围的旅客,并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异常。
换完药以后,迟广淮轻松不少,王元德和军统特工们,也彻底放下心来,再也不担心会被日本人发现什么。
“老爷,我们要十几个小时,才能到达天津,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迟广淮毕竟是一个伤员,现在换完药了,军统特工就建议他休息,免得精神不足,下车的时候体力不济。
迟广淮也知道军统特工是一片好意,再加上他现在是一个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