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对我的实力有什么误解?”顾明昼缓缓从腰间拔出长剑,剑身流淌着凛冽的寒光,令人油然而生畏惧想逃的冲动,他指尖擦过剑身,笑了笑,道,“应该是阜尤怕我才对。”
沈洱眼睫颤了颤,清晰听到自己的心口又重重跳了一下。
不想承认,他居然在这一刻觉得顾明昼很强这件事挺好的。
“走了。”顾明昼推开门,又回头望了兔子一眼,顿了顿,轻声说,“明天天亮,早饭我带肉包回来?”
沈洱指尖蜷紧,没有抬头,小声说:“本座要吃烧鸡。”
“大早上吃那么腻不好消化,就肉包吧。”
“那你问本座干嘛!”
顾明昼低低笑着,没再多说,在沈洱气冲冲的怒视下,轻轻将门合上。
沈洱立在门前,哼了一声,回过头,却看到桌案上顾明昼搁下的符纸,连忙拢成一堆抱在怀里,踹开门想要追上顾明昼把符纸给他。
门开了。
门外早已没有顾明昼的身影,一片秋叶从树上剥离下来,在半空打了个旋,最后缓慢地飘落在沈洱的脚边。
沈洱忽然感觉心底空落落,好像哪里缺了一块。
他叹息一声,转过身,想把那摞符纸搁回桌子上,却对上了一双冷戾的眼睛。
“你都告诉他了?”
谢珣一把掐住了沈洱的喉咙,将他掼在墙上,眼底喷薄着慑人的怒意。
沈洱喘不上气,目光紧盯着谢珣,他根本没想到谢珣会在这种时刻出现,难道他一直在盯着自己和顾明昼?
谢珣这是要做什么?
把他掐死么?
眼前愈来愈黑,在沈洱肺里的空气消耗殆尽、即将窒息昏迷之前,谢珣猛地甩手,将他推倒在地,眸光如同毒蛇般扫视过他的脸,一字一顿地开口,“你知不知道,阜尤转生一次要等多少年?”
他缓慢地一步一步朝沈洱走来,“你又知不知道,顾明昼第一世的坟墓和八字有多难找到?”
沈洱总是坏他的事,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做成。
分明是他的亲弟弟,却比他见过的所有大邪都要蠢,都要弱。
从前他都可以忍,可这个计划他筹谋了数百年,眼看就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杀掉顾明昼,改变那令他夜不能寐的该死的命格,可沈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个关头破坏他的计划!
沈洱剧烈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抬眼看向谢珣,艰难开口:“本座知道,但本座不想杀顾明昼,他留着还有用,本座的孩子很喜欢他,军师……”
“闭嘴。”谢珣居高临下地冷冷睨着他,“我当初就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把那孩子掐死。”
是这两个孩子让沈洱变得不像大邪了,他苦心教导了沈洱这么多年,到头来,沈洱却像当初那皇帝一样,对孩子充满了仁慈之心。
如果当初皇帝不爱孩子,也就不会死。
这个道理,沈洱听不懂?
“你敢。”沈洱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不是看不出谢珣一直对超坏和超凶抱有杀意,只是他一直把谢珣当成和左右护法一样重要的人,所以才没有对谢珣出手,“谢珣,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决定我孩子的死活!”
谢珣忽地笑了,“决定他们的死活需要什么资格,我想杀谁,需要你先开口同意?”
沈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从未想过会有一日,谢珣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好陌生。
谢珣好陌生。
“本座不许你再说这种话!”沈洱不想再听他这些胡言乱语的气话了,他觉得谢珣一定是气疯了,所以才这样对他,“如果你对超坏超凶
做什么,本座就再也不会原谅你了,现在还……”
谢珣冷眼看着他,淡漠开口:“我说过,心软是大忌。不过你应该庆幸,我还有其他方法可以弥补你今天犯下的蠢事,那两个孩子我会带去阜尤那里。”
话音落下,沈洱像是冬日里被人从头浇下一盆冰水,浑身一瞬冷透,“你说什么?”
“是你害死你的孩子。”谢珣漠然道,好像这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把阜尤的消息和我的计划告诉顾明昼,我本不打算把这两个孩子抓去当人质。”
沈洱颤抖着从地上站起来,终于在此刻看清了眼前人的真面目。
他的超坏和超凶对于谢珣而言,不过只是两个用来牵制顾明昼的玩意儿,随时可以扔掉抛弃。
“谢珣,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我一定会杀了你。”
沈洱的威胁对于谢珣来说本该不痛不痒,可他看到沈洱那冷绝的眼睛,眉宇压了压,淡声道:“为了两个孩子?”
“不止,”沈洱冷冷地盯着他,“还为本座自己,本座不想身边一直留着一个像你一样恶毒的人!”
谢珣冷笑了声,“我恶毒,你见过真正恶毒的人么?”
这些年来要不是他,沈洱早就死在其他大邪的口中成为一顿美餐!
“没有人比你更恶毒了,谢珣,”沈洱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一字一顿道,“我真后悔认识你,或者,当年你又何必养大我?你不如当初直接把我杀了,反正在你眼里,我和超坏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