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之类,解青那边转头就在随身洞府的灵田里种下了,其他东西也一一安置下,“至于玄机那几味灵药……就算是传承下来也是极为珍贵的,不可能在路边,想个办法,挖根两根须过来也行。”
杜夜白:[……我觉得你自己过来比较快。]
解青想了想,[也不是不行,现在过来?]
[等等,这些妖好像商量好了,你可以先准备一下。]
因为看着少年忙前忙后扑蝶采花(?),就算整个过程杜夜白没什么表情,也固定了守着他的两只对杜夜白的印象:一只十二岁,身体不好还喜欢活蹦乱跳的人类幼崽。(纯粹是有点烦解青的杜夜白:???)
让他孤身一人待在这种陌生的地方,小崽子情绪不好也正常,但这让活了几千年的妖都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有些欺负幼崽的惭愧,不过事关真龙,这个人类小崽子是杀是留还是得族中主事的那六位做决断。
两人在杜夜白面前现身,语气平静:“跟我们来,长老们要见你。”
杜夜白抬首,此时日头正渐渐潜入地平线,黯淡的天幕不见星月,只有地面一颗颗古树下,高悬的熏黄调大灯笼,还有草木间的萤火虫与不知名生物的光芒,将整个世界照亮,沉默黝黑的高大树影与浅淡的灯火流萤交织纵错,勾勒出一幅温馨又诡异的画卷,却显得梦幻而虚无。
跟着两只看不出原形的妖,杜夜白远远便看见了一棵树:高耸入云,枝叶稀疏,古老的枝桠倔强地扭曲着,像是费劲地撑起了这个世界。
[主人,我听见了。]
杜夜白有些好奇地转头,看着勾在自己脖子上的小蛇,“什么?”
树底下是有几个人影,在没把神念探过去之前,杜夜白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说什么,难不成冰澜已经有了“顺风耳”?
[我听见他在骂人,不是,是在骂妖。]
冰澜黑色豆豆眼眨了眨,有些搞不懂的,但还是尽量解释:
[他没说话,但是我知道他很生气。]
他?
古树下,神念覆盖到杜夜白身上的六妖沉默了一下。
“龙君也嫌弃我们太无用了吗?”
“看来却是不能这样下去了……”
杜夜白过来时,只看到了之前见过的玄龟和那个老者,玄龟依旧慢吞吞的。
“龙可以跟着你,契约也可以有……”
鹰眼老者冷声:“但你们之间绝不可以是主仆契约!”
少年偷笑,“我可没说我们之间是主仆契约。”
引着杜夜白过来的两妖不信:“那为何少主唤你为主人?”
冰澜理直气壮:[我喜欢。]
在场的、不在场(偷听)的妖都沉默了。
事实上,杜夜白与冰澜的契约确实不是主仆契约,一开始他还不确定,在孔商找上门后,回到水月宗就转去藏书阁找了一圈契约灵兽的方法,在与驯兽的师姐交流过后,确定自己与冰澜契约既不是主仆也不是青云大陆现有的任何一种灵兽契约。
据杜夜白观察更像是互利互惠的平等契约,至少有了冰澜后从他这破身体里漏出去的灵力就没再浪费了,而自己也被冰澜反哺了不少灵力回来。
这种事情,妖族几人要验也不难,在确认杜夜白没有说谎后,都有些尴尬。
玄龟瞟了少年一眼,不知道是对谁说道:“老朽早有言,乐和药尊的弟子不会是如此贪婪之人,而且……在另一些层面,我们这些老头子还不如他。”
鹰眼老者终于放下了他的冷漠,看向少年,黑瞳黄底的眸中流露出一丝愧意与慈爱。
杜夜白眨眨眼,好像……这妖也认识自己?准确来说,是认识过去的自己?
果然,他轻哼一声,眼神撇开到杜夜白身后的两只妖身上,“你们也别被骗了,这小子如果是真的活到了现在比你们还大呢。”
鹰眼老者自然认得他,当年还是他带着方才破壳没多久的巢凤,陪同龙君到的归元谷,说起来也算是看着杜夜白长大的。
彼时神魔皆在,妖鬼共存,生灵涂炭,可住满了病人的归元谷却是青云大陆为数不多的乐园,因为有乐和尊者在,绝不会有打破结界来打搅这里的安宁。
和如今一般大小的杜夜白背着他的本命剑,气势十足立于乐和药尊身侧,像一颗挺拔的青松,傲然独立。
因为治疗持续了几年,他们也与乐和药尊与杜夜白相处了许久,巢凤同他成了打打闹闹的朋友,他们也乐得看这两个孩子一起玩闹。
可惜后来归元谷因人祸灭,乐和药尊与龙君相继陨落,就连这孩子也折了剑骨,最终……
大抵那位药尊不忍,所以让这孩子留存下来了吧。
杜夜白看着他们越来越奇怪的眼神,轻咳一声,“巢凤应当同你们提起过,我不记得过往。”
“不记得过往……”
想起这孩子也是被人族宗门出卖才到这里来的,老者眉宇间聚起几分郁色,“不记得比记得或许更好一些罢。”
“既然说通了,我看,可拿一尾何罗给孩子熬碗汤喝。”玄龟着实有些看不过他这破败的身体。
何罗!
解青眼前